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2-09-17

酒吧关门之后（梁朝伟做梦都想演！当酒鬼侦探邂逅烈酒与民谣，我又开始一个人喝酒，回到孤独自在的日子。）（读客悬疑文库）_AZW3_MOBI_EPUB_姚向辉

内容节选

第10章第二天上午去布鲁克林之前，我打电话给德鲁·卡普兰。他的秘书说他在开会，能留个号码让他打给我吗？我说我会再打给他的，四十分钟后，我在日落公园站下地铁，又打了个电话给他，这时候他已经出去吃午饭了。我对秘书说我会再打来的。那天下午我想方设法找到了一个女人，她和安海尔·埃雷拉的女朋友关系很好。她的五官有着明显的殖民地土著特征，满脸坑坑洼洼的痘痕。她说埃雷拉要进监狱算他倒霉，但对她的好朋友来说是件好事，因为埃雷拉不可能娶她，甚至不会和她同居，因为他认为他在波多黎各的婚姻还没结束。“他老婆想和他离婚，但他不肯接受，”她说，“而我朋友，她想怀孕，但他不让她怀孕，也不会娶她。你说她和他能有什么结果呢？他消失一阵对她反而比较好，对所有人都好。” 我在路口的电话亭再次打给卡普兰，这次找到了他。我掏出记事本，把我掌握的情况告诉他。在我看来，这些消息没一条有意义，只有科鲁兹曾经因过失杀人被捕除外，但卡普兰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也立刻向我指出了这一点。“这种事用不着私家侦探去调查，”他说，“他们应该会摊在明面上。对，你没法把这个当证据用在法庭上，但总能找到办法利用它。你靠这点消息挣钱也太轻松了。倒不是说我不鼓励你继续挖掘下去。” 然而等挂上电话，我忽然没兴趣继续挖掘了。我走进峡湾酒馆，喝了两杯酒，然后有个瘦皮猴小子和我套近乎，他有一头茂密的黄发，留着金黄色的萨帕塔小胡子，他企图哄我上弹子保龄球机[1]打一场。我没兴趣，其他人也没兴趣，于是他一个人上去玩，借酒装疯闹腾，我猜他这是想骗人上钩。他闹出来的响动逼走了我，出来后我一路走到殖民路上的汤米家。我用他的钥匙打开前门。我走进去，以为会见到发现玛格丽特·蒂拉里尸体时的景象，但鉴证人员和摄影师完成工作离开后，屋子自然早就清理干净，归拢整齐了。我走了一遍底层的各个房间，发现边门通往厨房旁的前厅，我从边门穿过厨房和餐厅向回走，想象我是科鲁兹和埃雷拉，潜行穿过空屋的一个个房间。但当时屋子不是空的。玛格丽特·蒂拉里在楼上的卧室里。她在干什么？睡觉？看电视？我走上楼梯。几块木板在脚下嘎吱作响。入室盗窃的那天夜里也是这样吗？佩格·蒂拉里听见了吗，她做出反应了吗？也许她以为是汤米在上楼，于是下床去迎接他。也许她知道是其他人。有些人能通过脚步声认人，陌生人的脚步声不一样，有时候甚至会惊扰睡梦。她是在卧室遇害的。一个人上楼，开门，发现有个女人蜷缩在房间里，然后捅死了她？也许她从卧室里出来，以为是汤米回来了，或者知道不是汤米，但一时间头脑发热，斥责窃贼。经常有人会这么做，因为别人侵入家中而暴怒，不假思索地采取行动，就好像义愤填膺能给他们披上甲胄。然后她看见窃贼手里的刀，她退回房间里，也许想关上门，但窃贼追了进去，也许她大喊大叫，他想让她闭嘴，结果—— 安妮塔被刀逼着步步后退的景象浮现在我眼前，犯罪现场一次又一次变成我们在赛奥西特的卧室。真是犯傻。我走向一个衣柜，拉开抽屉，看完后关上。她的衣柜长而矮。他的是个高脚柜，与床、床头柜和带镜子的梳妆台是一套，都是法国外省风格的。我打开他的衣柜抽屉，看完后关上。他留下了很多衣服，不过他的衣服肯定很多。我打开壁橱门。她可以躲在壁橱里，只是不怎么舒服。壁橱很满，架子上有十几个鞋盒，挂杆被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塞得满满当当。他应该拿走了几身正装和休闲装，但留下的比我全部的衣服都多。梳妆台上有好几瓶香水。我拔出一个瓶塞，拿起瓶子闻了闻，铃兰香味。我在卧室里待了很久。有些人心理上比较敏感，会在凶杀现场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也许每个人都能做到，也许敏感的人只是更擅长搞清楚他们觉察到的究竟是什么。我对我的能力不抱幻想，恐怕没法感知房间或衣物或家具的气场。与记忆最相关的感官是嗅觉，但她的香水只让我想起了我有个姨妈身上也带着那股花香味。我不知道自己来这儿能干什么。卧室里有一台电视机。我打开电视又关上。当时她有可能在看电视，甚至没听见窃贼的响动，直到他打开门。但窃贼岂不是也会听见电视的声音？既然他知道房间里有人，为什么非要开门进去，他明明可以不为人知地溜掉。当然了，他有可能怀着强奸的念头。死者没有受到侵犯，尸检没找到任何迹象，但这无法证明不存在如此意图。他也许通过杀人释放了性欲，也许因为暴力打消了色欲，也许…… 汤米在这个房间里睡过，他和带着铃兰香味的女人生活过。我只认识酒吧里的他，我认识的他搂着女朋友，手里拿着酒，笑声在墙板之间回荡。我不认识住在这么一个房间、这么一幢屋子里的他。我进出二楼的其他房间。有个房间我估计是楼上的起居室，收音黑胶一体机的红木外壳上摆着几组装银框的照片。有一张正式的结婚证，汤米穿燕尾服，新娘穿白色婚纱，捧着粉色与白色的花束。照片里的汤米还很瘦，年轻得难以想象。他理着平头，这发型放在1975年显得很古怪，尤其是在正式礼服的衬托下。玛格丽特·蒂拉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