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文学 2022-09-22

日本战国群雄系列（套装八册）【日本历史小说大师山冈庄八、司马辽太郎等再现战国风云！畅销日本30余年，销量超3000万册！写活织田信长、丰臣秀吉等五位战国名将的传奇跌宕人生！】（华章同人出品）_AZW3_MOBI_EPUB_山冈庄八

内容节选

勘助和勘兵卫永禄四年（1561年）五月一日，新关东管领上杉政虎在镰仓举行宝生流、金刚流（日本能剧的流派）的能剧表演。在关东诸将中，应邀参加的人有二百六十余名。经过关东诸将合议决定的新任公方足利藤氏坐在正位上，与关东管领上杉政虎并肩而坐。新公方和新管领顺利产生，在这一对新的权力人物旁边，却有以宾客身份率人前来的关白近卫前嗣带着的十名家臣坐在那儿。近卫前嗣是以就任关东公方之约定而自京都前来，却因关东诸将反对而未能如愿，因而抿着嘴显出心中的气愤。他的表情似乎在说，上杉政虎未能排除众议而使自己就任公方之职，是对朝廷的背叛。在近卫前嗣主从座位旁边，坐着把关东管领之位让给政虎以图后半生安稳的上杉宪政。上杉宪政对有名无实的关东管领加以有效利用，他想既然已经使越后的藩主长尾景虎改名为上杉政虎，他名义上的养子，今后应可以摆出一副义父的架子。实际上，上杉宪政企图做政虎的监护人，可以在实质上行使管领的权力，乃是老人的执着。新公方、新管领、幽灵公方（想当公方却希望落空者）、旧管领四人的后面，坐着一排排的关东将士，在静静地观赏能剧。当时，能剧受到各国贵族人士的欢迎，而不懂能剧的武将被讥为无知的乡下佬。许多地方上的藩主，为了避免被讥笑，都不惜重金从京都聘请能剧的演员前来。织田信长、北条氏康、武田信玄都是如此。此前死去的今川义元拥有近百人的能剧班子，是典型的崇尚京都风气的地方藩主。这方面上杉政虎也不例外，他提议在镰仓举办能剧演出的理由之一，与其说是要欣赏能剧，不如说是要在关东诸将之前炫耀自己的教养。不过，有些关东将士对能剧一点也不感兴趣。不少人以为手持扇子、口里念着毫无意义的台词根本就无任何乐趣可言，他们对能剧持批判的态度。有些将士则抱着交际应酬的心理才积极参与。关东武士秉性朴实粗犷，有“关东夷”之称。他们同时也以自己是乡下武士而自豪。因此批判权势、抗拒文化、不肯把关白近卫前嗣奉为新公方，也是因为关东武士对京都的偏见，以及做事不够圆滑。成田长康感觉枯燥乏味，本来他就不喜欢能剧，对这冗长的表演，心生厌烦。他望着坐在前面的新管领上杉政虎的背影，心想他怎么会对这种乏味的表演有兴趣呢？但政虎却纹丝不动地坐着。不独是政虎，连就任新公方的足利藤氏和关白近卫前嗣也很专心地注视着舞台。不仅仅是注视，近卫前嗣还时而会轻声发出赞赏之声，屡次甩开手上的扇子掩住口和近侍彼此私语。上杉宪政仿佛被舞台上的表演感动了一般，频频露出赞赏之情。新管领上杉政虎则拍着自己的膝盖，明显地流露出感动的神情。（令人苦恼！他们真的懂吗？）成田长康心想，他们不可能懂，那种无聊的表演，不可能有趣味。而且，他们还要装出感动的模样，定是想向关东诸将们炫耀自己对这些京都的游戏具有欣赏的能力。他心中感到烦闷，并因为被当作乡下佬而气愤。成田长康挺胸拍打膝盖，但并非以轻拍以示感动，而是边拍边叫嚷着说：“精彩呀！精彩！”这种无礼的举动被上杉政虎看到，不仅是上杉政虎，几乎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以谴责的目光看着他。近卫前嗣回过头来以讥讽的口气对成田长康说：“没有修养的人，真拿他没办法！”近卫前嗣虽然声音很低，但坐在旁边的上杉政虎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觉得近卫前嗣所说的没有修养的人也包括他在内。上杉政虎回头对着成田长康说：“你给我安静点！”“是，叫属下安静是吗？”成田长康大声回答，然后默然不语。他想若只用目光制止他，他或许可以接受，但明白地说出来叫他安静，等于是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当成田长康第一次会见上杉政虎时，对方曾问他长康的康字是否是北条氏康的康。从那时起，他对上杉政虎就没有好印象。不仅如此，在攻打小田原城时，命令他担任前锋，使他蒙受了重大损失。这次能剧事件又叫他难堪。但是成田长康忍了下来。目前他无法反抗新管领上杉政虎。他把双手环抱在胸前，闭上眼。他想，与其看那乏味的表演不如打瞌睡。当时的武士们都曾训练如何利用短时间打瞌睡。因为战争中没有休息的时间，所以有些人能站着打瞌睡，更有人在行军时打瞌睡。不久成田长康发出轻微的鼾声。他睡着了本来不妨碍他人，但由于只有他一人睡着了，就有些突兀。近卫前嗣的家臣看见后，彼此以目光示意。（在能剧席上打瞌睡，是多么没修养。）他们窃窃私语，声音传入上杉政虎耳中。上杉政虎回顾打瞌睡的成田长康，似乎生气了。上杉政虎对成田长康旁边的太田资正大声说：“叫他回到忍之城后，好好睡觉。”当成田长康听到忍之城而清醒过来时，上杉政虎已经若无其事地回头望着舞台。太田资正低声将上杉政虎的话转给成田长康。成田长康的脸色刹那间改变。他起身，瞪着上杉政虎的背影，立刻离席而去。太田资正追赶上去。“他叫我回到忍之城是吗？”成田长康问太田资正。“是这么说的。”“那么，我立刻集合军队回到忍之城。”成田长康说完，不等太田资正制止，当日便率兵回忍之城去了。这明显是在反抗新关东管领，当然该出兵征讨，但是上杉政虎却没有如此做，事实上也无法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