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2-09-27

你往何处去_AZW3_MOBI_EPUB_亨利克·显克维奇

内容节选

第三十四章维尼茨尤斯和莉吉亚在庭院里散步的时候，以发自内心的话语向她倾诉了他刚才对使徒说过的一切：他心中的惶恐不安，他身上发生的变化，还有他离开密里阿姆的家后，一直搅扰着他的生活的那种永无休止的思念。他坦率地告诉莉吉亚，他曾想要把她忘记，可是怎么也忘不了，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她。他还向她提起了那个她留给他的用黄杨树枝做的十字架，他已把它当作一尊神像供奉在家里的神坛上。他越来越想念她，早在普劳茨尤斯家里的时候，他的全部心思就已经沉醉于爱情中，现在他更是这样了。别人的生命线是由命运女神编织的，他的生命线却是由爱情、思念和忧愁织成的。他过去那种粗暴的举动虽然令人怨恨，但都是出自对莉吉亚的爱，不管在普劳茨尤斯家里，还是在帕拉丁宫，他都深深地爱着她。不管在奥斯特里亚努姆看见她专心致志听彼得的讲道，还是带着克罗顿去抢她的时候，也不管她在病床边看护他还是她离开他出走以后，他的心中都一直充满了对她的爱。正因为如此，他对这个再一次发现了莉吉亚的住处，要他去把她抢来的基隆才进行了处罚，才亲自找来了二位使徒，请求他们给他传授真理，把莉吉亚赐给他……他脑子里想出了这个主意是值得祝福的，因为就是这个主意使他和她走到一起来了，她不会再像上次在密里阿姆家里那样逃避他了。 “我并不是要逃避你。”莉吉亚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她抬起一双鸢尾花色的眼睛，冲维尼茨尤斯望了一下，然后又含羞地低下头来，说道： “你知道……” 维尼茨尤斯由于过度兴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等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他告诉莉吉亚，他的眼睛是如何慢慢睁开的，直到今天，他才看清了她和别的罗马女人完全不同，也许只有蓬波尼亚一人例外。可是他说不清楚这种不同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对这还认识不够。他只觉得在她身上有一种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的全新的美，这不仅是一种表象的美，而且是一种灵魂美。维尼茨尤斯还告诉她说，就是她的逃走，他也觉得可爱，她如果来到他的家中，就会成为他最崇拜的圣物。莉吉亚听到他的这番话，感到无比的快慰。后来他握着她的手，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激动地望着她，仿佛他已看到自己的生命重又获得了幸福。他不断叫唤着她的名字，像要确证一下他已经找到了她，她就在自己身边： “啊！莉吉亚！啊！莉吉亚！” 维尼茨尤斯问莉吉亚心里有什么活动，莉吉亚终于向他诉说了衷情：早在普劳茨尤斯家里的时候，她就爱上了他。如果他当时把她从帕拉丁宫送回普劳茨尤斯的家里，那她就会把这种爱情向他表白出来，并且努力劝说他们不要生他的气。 “我向你发誓，我绝没有想要把你从普劳茨尤斯家里弄走。”维尼茨尤斯说，“我当时把我爱上了你要和你结婚的意思对裴特罗纽斯说过，他以后可以作证。我对他说：‘叫她用狼油来涂抹我家的大门，让她坐在我家的炉火边吧！’可是他笑我愚蠢，后来他请皇帝下令把你作为人质召到宫里来，让皇帝亲自把你赐给我。我当时很痛苦，不知道骂过他多少回，也许这是命里注定吧！要不然我也不会和这些基督徒相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解你了……” “你要相信我，马尔库斯！那是基督特意把你引导到‘他’的身边。”莉吉亚答道。维尼茨尤斯抬起头来，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十分高兴地说道： “是啊！全都是那么巧合，我原是来找你的，却认识了基督徒……我在奥斯特里亚努姆听使徒讲道，感到他讲的那些都不可思议，我从来也没有听见过。你一定在为我祈祷吧！” “是的！”莉吉亚回答。他们走过一个密密层层地覆盖着常春藤的凉亭，来到了乌尔苏斯打死克罗顿后向维尼茨尤斯猛扑过来的那个地方。 “就在这个地方。”维尼茨尤斯说，“要是没有你，我早不在人世了。” “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在乌尔苏斯面前更不要提起它。”莉吉亚答道。 “我怎么会因为他保护了你而报复他呢？如果他是个奴隶，我会马上宣布他的自由。” “他如果是个奴隶，普劳茨尤斯夫妇早就解放他了。” “你还记得我说过要把你送回到普劳茨尤斯家里去吗？”维尼茨尤斯说，“你当时告诉我，皇帝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对他们施加报复。现在好了，你可以去看他们啦，你随便去多少次都没有妨碍了。” “为什么，马尔库斯？” “我说‘现在’，是指你当了我的妻子后，你去他们那里就没有危险了。是的！……到那个时候，如果皇帝知道了，问起他托我监护人质的事，我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和她已经结婚了，是我要她到普劳茨尤斯家里去的。’皇帝在安茨尤姆不会待很久，因为他还要到阿哈亚去。即使他在那里要玩一阵，我也不用每天都去陪着他。只要塔斯的保罗教我懂得了你们的全部真理，我就马上接受洗礼，然后再回到这里来。普劳茨尤斯这几天也要回到罗马来了，他们一定会友好地接待我。到那个时候，所有的障碍都消除了，我就来迎娶你，请你坐在我家的炉火旁。啊，最亲爱的！最亲爱的！” 说着他伸出了双手，似要请求苍天也来为他的爱情作证。莉吉亚于是抬起一双闪耀着欢乐光辉的眼睛，望着他说： “那时候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