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2-09-30

黑斯巴达克斯：海地国父杜桑·卢维杜尔传 (甲骨文系列)_AZW3_MOBI_EPUB_苏迪·哈扎里辛格

内容节选

第2章命运之门“我是杜桑·卢维杜尔。你们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兄弟们，你们知道，我已担负起复仇的大业，我要让自由与平等主宰圣多明各。我从一开始就致力于实现这个目标，以成就我们所有人的幸福。”[1]这些话语被杜桑在公开活动中用作开场白，颇具个人特色。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以及其宣布的《人权宣言》（Declaration of the Rights of Man）中主权在民的理念和自由、平等、博爱的原则，在殖民地掀起了一场激烈的政治较量。1790年代，在向有色人赋权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之间，在法国效忠派（白绒球派）与殖民地自治派（红绒球派）之间，以及在整个殖民地的三个主要族群——白人、混血和黑人之间，都展开了斗争。对待奴隶制度的态度就像一块试金石，而杜桑最终将成为黑人解放和革命友爱理想的支持者。作为布雷达的车夫，杜桑在其生命的前50年里所熟知的世界，到1790年代初开始分崩离析。1791年8月爆发了大规模奴隶起义，摧毁了白人的道德和政治权威及其经济势力。到1790年代中期，已经有几千名白人逃离了殖民地，到邻近的加勒比各岛屿、美国或者法国寻求庇护，北部平原上繁荣的种植园生产基本停滞。随着1793年法兰西角被焚毁，法国、西班牙和英国的正规军和辅助部队激烈争夺对这块领土的控制权，圣多明各的法国行政当局的崩溃使这种无政府状态进一步恶化。有关在这种内忧外患的背景下杜桑在1791～1794年的早期政治活动，长期以来一直存在争议。他在这不断变化的一系列重大事件中的位置，通常被认为“充满了神秘色彩”，[2]而他在每一个重要阶段的角色几乎都引起了争论。他参与1791年起义的确切性质是什么？他在多大程度上忠实于全面自由（liberté générale），即人们熟知的“解放”原则？鉴于当时西班牙军队控制着圣多明各北部的主要地区，而他又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打着西班牙的旗号作战，那么他对西班牙王室的忠诚又有着怎样的意义？在法国当局于1793年8月宣布废除殖民地的奴隶制度很久以后，他仍拒绝参加共和派一方的动机何在？他在1794年归附共和派阵营的确切日期和潜在原因是什么？批评者将整个这一阶段的杜桑描绘为一个缺乏自身明确原则的模糊形象，认为他仅仅是一个见风使舵的机会主义分子。然而，通过对法国和西班牙的档案资料进行认真查阅，我们描绘出一幅更清晰的杜桑早期革命岁月的图画。怀着对天赋自由的不可动摇的信仰和对人民解放事业的全身心投入，他的首要目标就是保持自身的行动自由，避免陷入任何其他个人或集团的阴谋。他的政治风格已经开始成形：更倾向于谨小慎微，而不是鲁莽自负；尽可能寻求共同点，团结所有种族；有限地使用暴力，必要的时候依靠计谋。他还不遗余力地掩饰自己的目标，让他的支持者和反对者都相信他不会构成威胁，从而消除他们的不满。实际上，尽管1791～1794年这一阶段实际上还只能算是他在公共生活中的学徒期，杜桑作为革命领袖的许多观点却已经显而易见了。例如，其中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对黑人解放的追求离不开兼顾殖民地白人和有色人的利益。在1793年8月29日公告中，他清楚地表达了这一点，呼吁人们尊重那些愿意合作的白人地主的权利和财产。他明确地提醒混血族群不要形成“独立派别”。最后，他以一个发人深省的句子结尾：“没有自由就没有平等，为了实现自由，我们必须团结一心。”同样清晰可辨的是，杜桑结合了克里奥尔人的、共和主义的和天主教的价值观。他把自己定义为服务于“公共利益”的，遵循“善良、团结和人道”原则的“真正的兄弟”。同时，他也呼吁宽恕的原则，将蒙蔽敌人的“黑暗”和他要带给敌人的“光明”区别开来，并进一步指出，上帝会“惩罚真正的恶人，而宽恕那些误入歧途的无辜者”。[3]更加引人注目的是，杜桑为自己选择的新名字中所蕴含的那份自信，很快就成为一个传奇。在起义的初期阶段，他使用的是作为奴隶时的全名。起义军营地里的一个目击者看到他的名字是“布雷达种植园的黑人奴隶杜桑”。[4]而建立起一位起义军指挥官的权威之后，他就变成了“杜桑先生”。1793年出现了“卢维杜尔”这个姓氏，一个华丽炫目的签名也很快随之而来。据说在1793年，当这位起义军指挥官夺取了几个战略据点以后，一位法国专员曾惊呼：“这个人怎么到处都能找到机会呢！”（Comment cet homme fait donc ouverture partout！）[5]“Opening”这个词隐喻的确切含义尚在争论之中：[6]有些意见认为，法国官员首先用这个词来描述杜桑拥有的调解抚慰的才能；或者是相反的说法，指杜桑从他们手中抢夺领土的惊人能力。当故事流传开来，杜桑将这个头衔据为己有，并把它当作一枚个人荣誉的徽章。除此之外，它还有更多的含义。“卢维杜尔”象征的不仅是他的个人抱负，还有他为黑人民众创造更光明未来的志向：“开端”就意味着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他应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