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2-10-07

疯狂的心脏（动物心脏进化奇趣故事，它是疯狂的引擎，也是人类文化的独特脉络）_AZW3_MOBI_EPUB_比尔·舒特

内容节选

第6章在苦寒中蛰伏：心脏病、恒温与冬眠冰冷的手，火热的心。 ——民间谚语叫我小熊杰克吧，因为我正处在冬眠当中。 ——拉尔夫·艾里森，《看不见的人》在30年的科研生涯中，我花了大部分的时间来研究蝙蝠。虽然大多数人对蝙蝠都已经没有了刻板印象，不会再认为它们是会飞的吸血老鼠了（这真是太好了，其实蝙蝠有1 400种之多，其中只有3种会吸血，而且它们与人类的亲缘关系比与啮齿动物的亲缘关系近多了），但对很多人来说，蝙蝠依然是神秘的。不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类昼伏夜出的哺乳动物基本上都会冬眠。接下来我们就会讲到，冬眠在本质上是动物循环系统应对环境变化的一种策略，因为循环系统运输氧气和养分是很消耗能量的，而它在冬天必须减缓运行，才能适应这段漫长、严寒、找不到食物的时间。在我着手研究蝙蝠对寒冷的适应之后，有一年，很巧合地，我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那年，气象学家宣布长岛和纽约市遭遇了“危险的极寒天气”。极寒天气之所以危险，有一部分原因是在这种天气下，死于心脏病和低温症（没有心脏病那么常见）的人数通常也会增加。低温症，就是一个人的核心体温低于35摄氏度时出现的症状。心脏病患者在铲雪时容易发病，这一点并不难理解，尤其是在美国东北部，大雪天气非常常见，有时一场暴雪过后，一条马路上就能积攒几吨重的积雪。科学家认为，心脏病发作概率的增加主要是因为铲雪时的动作，尤其是抬升的动作，会让心跳加快、加重。铲雪和其他体育运动一样能使血压升高，给已经出了问题的“泵”造成崩溃的隐患。但这背后还有一个没那么明显的原因，那就是寒冷对整个事态的影响。一个人举着铁锹蹚雪走来时，他就暴露在了低温之下。此时，人体会试图为核心器官（如大脑、心脏、肺和肝脏）保存热量。要达到这一目的，人体就需要减少位于外围的身体结构（如四肢和鼻尖）的血供，将血液导流向前面提到的那些重要器官。这个过程通过局部血管收缩来完成，也就是让特定身体部位的血管关闭。血管中有些微小的“肌肉阀门”，叫作毛细血管前括约肌，在收到大脑的指令后它们能够关闭血管。毛细血管前括约肌收缩时，血流就不会通过该部位的毛细血管床了，就像高速公路上的汽车驶过暂时封闭的出口。这样一来，血液就绕开了毛细血管（由后微动脉发散而出），从而绕开对应的组织，不向其供应“物资”（如下图右侧所示）。在你温暖的家中，吃过饭后你的身体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只不过这次血液被导流到了另一片区域的毛细血管床——消化道壁。此时，消化道壁内的毛细血管前括约肌没有得到收缩指令，血液就可以流入消化系统的毛细血管床，接收胃壁和肠壁吸收来的营养物质（还是通过扩散），并将富含营养物质的血液带回心脏，以供后续进入全身循环。准确地说，静脉血并不是从消化道径直返回心脏的，而是先流入肝门静脉，去肝脏里绕一圈。在肝脏内，肝细胞会将糖分分离出来，用糖分作为零件，将其重新组装成类似淀粉的糖原分子，让肝脏将糖原储存起来。分离掉糖分后，仍带着大量其他营养物质的血液才会离开肝脏，经由下腔静脉，流回右心房。正是靠着这个过程，我们在吃完大量奶油蛋糕后，才不会过量吸收糖分。至于储存在肝脏中的糖原，它们还可以轻易地被相同的肝细胞还原成葡萄糖，释放回血液。这种还原过程通常发生在两餐之间，探测器一样的化学感受器认定你的血糖浓度“过低”时。探测血糖的化学感受器位于颈动脉（为头部供血）和主动脉壁上，顾名思义，它们能够感受流过它们的血液中某种特定化学物质的浓度，如葡萄糖、氧气或二氧化碳的浓度。当血糖浓度下降得太剧烈时，化学感受器就会向大脑传送神经冲动，转达这一信息。大脑则给出相应的回复，如“葡萄糖太多了，储存成糖原”或者“葡萄糖太少了，分解一些糖原”。血液中还有一种蜡质液体，叫作胆固醇。虽然名声不好，但胆固醇确实具备许多至关重要的功能。它是细胞膜的重要成分，可以协助传导神经冲动，还能参与合成维生素D、性激素、胆汁（协助消化脂肪）、皮质醇（压力激素）等物质。胆固醇与运输脂质的蛋白质结合，在血液中流动。这些蛋白质主要分两类：高密度脂蛋白（HDL）和低密度脂蛋白（LDL）。通常情况下，脂蛋白能够通过血管壁进出血管，但低密度脂蛋白有时会发生堵塞，造成脂肪组织堆积在血管内壁上，形成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由这些斑块造成的疾病叫作动脉粥样硬化。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疾病，因为斑块的堆积能降低血流量。有一个简单的方法让你直观地看到这一过程，就是打开你花园中连着水管的水龙头，然后一脚踩在水管上。踩上去时，管内压力增大，水流量减少。如果你一直踩着，能保持几分钟呢？如果你的脚施加的压力足够大，水管可能会开裂。这种后果如果发生在血管上就是致命的，血管破裂可能导致无法控制的大出血，甚至是死亡。话说回来，这些和消化有关的知识，与寒冷天气引发的心脏病有什么关系呢？冠状动脉是给心肌供血的血管。活跃的消化系统会让血液被导流到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