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2-11-05

叛逆爱国者：罗伯特·李的生平与传奇 (索恩系列)_AZW3_MOBI_EPUB_迈克尔·科达

内容节选

第五章持久和平——1848～1860年我不能劝他去当兵。军队生活太苦，而他根本不可能［在军队中］出人头地。 ——1856年5月，罗伯特·E.李与好友谈及自己的儿子只有在虚构的故事中，士兵才会想念战争。职业军人十分清楚在战火中出生入死可以换来更快的晋升机会，但没有一个老兵会喜欢遭到枪击、被炸死或致残。李具备每个战士都羡慕的那种奋不顾身的勇气，但在接下来长达13年的和平时期，即便会因得不到升职、工资微薄而时常感到恼火，他也从来没有想要再次置身于墨西哥城的枪林弹雨中。李从未感觉居家生活乏味无趣，他本质上是个以家为重的人，喜欢天天跟妻子和孩子们在一起，不愿离开心爱的弗吉尼亚和已经成了自己家的阿灵顿公馆。他会服从命令并听从指挥，但他的家书明白无误地流露出远离家人带给他的痛苦。在职业军人群体中，像李这样不适应频繁因公离家远行的还真的很少有，与他不相上下的恐怕非尤利西斯·S.格兰特上尉莫属了。他也是西点军校毕业生和参加过美墨战争的老兵。他实在受不了远离心爱的妻子朱莉娅和在步兵营地单调的生活，他的应对之策就是酗酒，然后辞去了军职。相比之下，李具备更多优势，他不仅是人脉很广的名誉晋级上校，而且是工程师，一直忙于应对新的挑战。军队仍在努力维持和扩大要塞体系，以防备1812年的战争重演，只是这种可能性极低。李要回阿灵顿的消息传来后，他的家人们都迫不及待地要早点见到他，但像许多其他老兵一样，他悄无声息地独自回到了家，让前去接他的马车扑了空。家犬“斯佩克”——“一只棕黑色小猎犬”最早认出了他；[1]然后李一头扎进了满是孩子的走廊，把儿子罗伯特的朋友当成了罗伯特本人，抱起来就亲。奇怪的是，当时5岁的小罗伯特·E.李对父亲最深刻的记忆就是这个有点尴尬的场景。几年后，他写道：“向周围的人打了一会儿招呼后，我父亲挤过人群，喊道：‘我的小儿子在哪里？’[2]然后他一把抱起来并亲吻的却不是我——他穿戴整齐、面部干净并有一头漂亮卷发的亲儿子，而是我的小伙伴阿米斯特德！当时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我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我深感震惊和羞辱。”毫无疑问，小罗伯特很快就忘了这段不愉快的经历，几天后，李带他去巴尔的摩看望马歇尔夫人（李的妹妹），然后“下到码头”看着他在墨西哥为儿子买的小马驹卸下船：它通体“纯白色，5岁，高约14掌宽（hands）[3]”，名叫圣安纳。圣安纳和罗伯特很快成为形影不离的伙伴。忠心耿耿的吉姆·康纳利很快就带着李的母马格雷丝·达林赶到了——李有意选了一条距离远、耗时长的回家路线，沿着密西西比河从新奥尔良逆流而上前往惠灵，为了让这匹马“尽量少受惊扰和劳累，她为我已经付出太多了”[4]。如今李只要在家，每天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格雷丝·达林所在的马厩，“总是深情地抚摸她，和她说话”[5]。罗伯特不久就发现他的父亲与众不同，且不只是因为他热爱动物。“从那么早开始，”他写道，“我折服于父亲的性格……家庭成员中的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尊重、崇敬和爱戴他，但我慢慢意识到和我在一起的每个外人也都十分敬重他。虽说他已45岁了，但他还像以前一样活跃、健壮、英俊……他在我们这群小孩面前总是很开心，跟我们打打闹闹、嬉戏玩耍、开玩笑。尽管他看起来笑呵呵的，和蔼可亲……我一直都很清楚他的意愿不容违抗。我内心早有这种感觉，从未想过为什么会这样，但我非常确定凡是他下的命令，都必须服从……当他和妈妈晚上出去时……我们经常获准晚睡，送他们出门；我记得，我的父亲总是穿一身军装，总是提前收拾好，等候我的母亲，而她总是迟到。他会以一种打趣的口吻，面带微笑，温和地责备她……金光闪闪的肩章以及种种美好的情景会长久地留存在我的脑海里，伴我入眠。”[6] 当然，孩子们崇拜父亲的现象并不罕见，但是当罗伯特写下这段话时，他已步入中年，而且曾是联盟军的一名上尉。后来发生了更可笑的事，他的父亲居然又一次没认出他，这次是在1862年安提耶坦（或夏普斯堡）战役期间。李当时是北弗吉尼亚兵团的指挥官，他骑着马来到一个“遭到严重破坏，失去了许多人和马”的炮台，命令其上尉立刻带着没受伤的人和残存的大炮重返前线，却没有意识到站在眼前饱经战火蹂躏的炮兵中有一人是他的儿子罗伯特。罗伯特描述的家庭生活场景得到了李家所有其他成员以及无数熟识李家的人的佐证。李对守时有种病态的执着，人们总会看到他焦急不安地站着等人的样子；玛丽正相反，她毫无时间观念，总是迟到，尽管有女仆们精心伺候，却还是丢三落四，好不容易收拾停当可以出门了，她会突然想起又落下了什么东西，派人进屋去找，从而又造成进一步的耽搁。孩子们成了夫妻生活的中心，这种表现看起来非常现代——因为在18世纪后期至19世纪的大半时间里，无论父母多么有爱心，孩子们都不是家庭生活的焦点，这与20世纪的美国完全不同。在偏远地区以及穷人中，婴幼儿超高的死亡率使母亲们不愿在感情上有过多投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