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免费专区文学 2022-12-02

拜占庭帝国的故事_AZW3_MOBI_EPUB_查尔斯·欧曼

内容节选

第12章撒拉逊人到来 628年重归和平之后，罗马帝国和波斯帝国都已耗竭了军力和财力，各自的领土也都遭到了对方的彻底破坏，疲惫不堪的两国就此停止争斗，各自疗愈致命伤。双方此前都不曾给对方带来如此大的破坏。在此前的战争中，摩擦都发生在边境堡垒，获取的战果也不过是少许边境领土。然而霍斯劳和希拉克略各自向对方的腹地发动了进攻，一路破坏沿途行省，直至对方的首都城下。波斯人让野蛮的阿瓦尔人在色雷斯肆虐，而罗马人则把更野蛮的哈扎尔人带到了泰西封。战争结束，两国都比开战之前更虚弱，都是流血难止、疲惫不堪，并且都渴望维持长时间的和平，以便恢复元气。正在此时，一个全新的强大敌人对这两个在战争中耗竭力量的政权发动了进攻，而凶悍的他们最终灭亡了古老的波斯王国，并夺走了罗马帝国一半的省份。直到此时，阿拉伯人的政治形态与罗马人和波斯人相比都颇为原始。罗马人和波斯人都拉拢了部分阿拉伯部落当盟友，而且时常派出远征部队或者使团来到叙利亚沙漠的另一端。他们都没有预料到，这些既分散又不团结的阿拉伯部落会集结起来，构成极大的威胁。希拉克略和霍斯劳正忙于侵袭对方的领土时，即将影响全世界的重大事件正在阿拉伯半岛悄然发生。历史上，阿拉伯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产生了改变世界的思想，而这思想也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改变了世界的版图。谜一般的穆罕默德是先知与预言者，他在帝国和波斯开战期间发展着自己的事业。他让自己和信徒们走上了历史前台。在阿拉伯地区缠斗不休的多神教徒在他的率领下成为统一的虔诚信徒，气势汹汹地拔出长剑，向世界呼出他们的新战吼：“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 628年，即大战的最后一年，阿拉伯人向希拉克略和霍斯劳送信，要求他们皈依伊斯兰教。波斯人回复称，他们会在有空时将阿拉伯人的先知拘押起来。罗马人没有直接答复，而是给了穆罕默德一些礼物，并忽视了信件中的神学问题，试图把他当作潜在的盟友。先知对这两个回复都不满意，便给这两个帝国带来了同样毁灭式的打击。次年，东罗马帝国和阿拉伯军队第一次交锋，一批穆斯林部队一路劫掠，抵达死海附近的穆阿泰。不过直到3年之后，穆罕默德本人已经逝世时，罗马帝国才遭遇了真正的风暴。哈里发阿布·伯克尔遵从先知的遗愿，集结了两支军队，一支进军巴勒斯坦，另一支进军波斯。英语学术界向来低估了穆罕默德的信徒初次出征时所展现的力量与愤怒，直到最近七八年才有所改观。如今在塔迈和阿布克利，我们亲眼见证了这一切。①这样的信仰能让人冲破使用马提尼亨利步枪的空心方阵，绝对不容小觑。今后，我们不应当对哈里发国家早期的军队过于轻视，更不能和吉本一样鄙夷那些被他们击败的军队。维多利亚女皇的军队使用现代的步枪和火炮，依然要和狂热的阿拉伯勇士苦战；我们也不应苛责希拉克略的部下，毕竟面对同样的敌人，他们只能使用长枪和刀剑。东罗马帝国在和撒拉逊人的早期交战之中，虽然拥有更好的纪律和更齐整的装备，但这并不足以抵御狂热的对手。穆斯林相信自己在死后能获得殉道的荣耀，因而乐于战死，而且只要能够杀死一个敌人，就不再在乎自己是否会阵亡。罗马人已经尽可能地进行抵抗，但他们并没有像敌人一样期待殉道，也不会轻视自己的生命。撒拉逊人在希拉克略最不希望的时刻入侵。他刚刚向教会支付了此前赊欠的大笔债务，他不但为此花光了国库，还被迫不明智地在遭受兵燹的省份征收新税。他为了节省开支，还遣散了许多久经沙场的老兵。叙利亚和埃及分别被波斯占据了12年与10年之久，此时尚未恢复旧日的秩序。另外，两个地区还都陷入了宗教纷争之中，此前被帝国政府打击的一性论和被东正教会斥为异端的雅各派学说又在波斯人统治时期兴起。这一地区大多数人都支持这些异端观点，并对希拉克略在这些光复的地区推行正统信仰的举措怀恨在心。他们的不满心理过于强烈，以至于在撒拉逊人入侵之时选择作壁上观，拒绝援助帝国的军队，甚至帮助敌人。阿拉伯人征服叙利亚的细节没有被东罗马帝国的史学家记述下来，因为他们不愿记载基督教世界的灾难。而穆斯林此时的历史记述仍在发展之中，此后的史学家对征战的记述夹杂了大量的传说，因此更适宜作为《天方夜谭》之类的故事阅读，而非作为严肃编年史来研究。但战争的大致经过还是可以重构出来的。撒拉逊人在阿布·奥拜达的率领之下从荒漠出征，在城中内应的协助下夺取了帝国在叙利亚东部边境的城市波斯特拉。罗马人集结起部队将他们驱逐，然而在7月，撒拉逊人在以土利的艾吉纳丁（伽瓦特）再次取得胜利。因这次惨败而完全警觉起来的希拉克略，将东部边境的全部军团集结起来，兵员总共有6万人之多。大军穿过约旦，准备夺回波斯特拉。阿拉伯人在约旦河东侧的支流——希罗马克斯河的浅滩列阵迎战，随后双方进行了一整天的血战。罗马人把敌人一路逼退到他们营地附近，然而在勇士哈立德的率领之下，阿拉伯人用最后冲击逆转了近乎必败的战局。希拉克略的披甲骑兵、亚美尼亚与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