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免费专区文学 2023-03-08

清单革命_AZW3_MOBI_EPUB_［美］阿图·葛文德（Atul Gawande）;王佳艺译

内容节选

当简单的个人“强制函数”不再奏效时清单诞生以来，已经为4代人所使用。它的使用范围比我们想象的似乎要广得多，哪怕是经验丰富的人也能使用它来避免失误。清单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认知防护网，能够抓住每个人生来就有的认知缺陷，如记忆不完整或注意力不集中。正是由于清单的强大功能，它常常会给我们带来惊喜。但没有什么东西是万能的，清单也不例外。所以在使用之前，我们必须搞清楚清单在哪些情况下能帮助我们，而在哪些情况下没有什么用处。加拿大约克大学的布伦达·齐默曼（Brenda Zimmerman）和多伦多大学的肖洛姆·格鲁伯曼（Sholom Glouberman）是两位专门研究复杂性科学的教授。他们提出了一种理论，将世界上的问题分为三类：简单问题、复杂问题和极端复杂的问题。简单问题是那些具有明确解决方法的问题。例如如何烘焙蛋糕。对于这类问题，你可能需要学习一些基本技巧，一旦掌握了这些技巧，成功的可能性就会非常大。复杂问题类似于如何把火箭发射到月球上的问题。虽然有时候你可以将其分解为一系列简单问题，但是无法找到直接的解决方案。一般来说，这类问题需要掌握不同专业技能的人组成团队、通力合作才能成功解决。时机和协调是成功的关键因素。极端复杂的问题类似于培养子女这类问题。一旦成功地将火箭发射到了月球上，那么在发射其他火箭的时候就能重复和完善这一过程。毕竟，火箭就是火箭，它们之间有很大的相似性。但培养子女就不同了，因为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成功培养一个孩子能让你积累经验，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在培养下一个孩子的时候也能成功。专业技术固然重要，但不是获得成功的充分条件。培养不同孩子的方法可能截然不同。这体现出极端复杂问题的一大特性：结果的不确定性非常大。虽然我们知道有可能成功培养孩子，但是这一过程极其复杂。虽然很多问题看似非常不同，但它们本质上非常相似。1935年，试飞专家要想办法避免飞机坠毁；2003年，医护人员要想办法避免病人因中心静脉置管而感染；而在不久之前，医生要想办法挽救一个3岁溺水女孩的生命。影响这些问题的因素虽然非常不同，但它们的核心都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那就是人们的注意力是否集中。对第一个问题来说，飞行员需要集中注意力给飞行控制面解锁；对第二个问题来说，医护人员需要集中注意力使中心静脉置管保持无菌状态；而对第三个问题来说，外科小组需要集中注意力准备为女孩接上人工心肺机。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只要我们使用被工程师称作“强制函数”的方法，即用相对简单而直接的方法来迫使关键群体必要行为的发生，如使用清单来塑造行为。从事不同工作的人都可能会被大量简单问题所包围。医生可能会在为病人插入中心静脉置管时忘记戴口罩，而在病人出现心跳停止时忘记这可能是由血钾水平过高引起的。律师在为逃税的犯罪嫌疑人辩护时可能会忘记重要的辩护策略，或者记不清递交各种法律文书的截止日期。当然，警察在工作中同样会犯低级错误，比如在让目击证人指证犯罪嫌疑人时忘记告诉证人犯罪嫌疑人可能不在队列之中，或者让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谁的人员出现在指认现场无意间暗示证人。而清单能够防止此类低级错误的出现。但是，人们所做的大多数重要工作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插入中心静脉置管只是重症监护室医护人员每天所要进行的178项操作中的一种，他们的工作极端复杂。我们真的能够为每种工作都编制出清单，并在工作中按部就班地使用吗？这种想法是不是太不切实际了？我们很难找到一个简单明了的方法来照料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我们需要不同专业的专家在不同的情况下通力合作，以完成不同的任务，而这些复杂的任务很难用简单的“强制函数”加以控制。而且人和火箭可不一样，人与人的差异非常大。没有两个肺炎患者是完全相同的。即使他们被相同的细菌感染，即使他们都咳嗽、气短、缺氧，即使医生让他们服用了相同的抗生素，两个人的恢复情况也相差甚远。医生必须处置难以预料的突发事件，很难在事前就准备好处理清单，因为这些事件是不可预测的。医疗过程包含了处理所有出现的三大类问题，其中既有简单问题，也有复杂问题和极端复杂问题。医生常常要随机应变，打破现有程序的条条框框，从病人的具体病情出发，为其着想。对于上面提到的问题，我已经思考了很久。要想当一个好医生，必须弄明白什么时候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什么时候应该严格遵守既定规程，这对于处理各种艰巨的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你当然要把简单的事情做好，不要犯低级错误，但也要为随机应变和主观判断留出足够的空间。清单对于简单问题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对于复杂的和极端复杂的问题，它们是否同样有效呢？我碰巧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抛弃大师单枪匹马的工作体系那是2007年1月的一个早上，天气十分晴朗，我开车去医院上班。停好车后，我沿着一条便道走向医院的大门。这时，我注意到旁边有一幢正在建造的大楼，那是我们的新医疗中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