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时代:保利娜·凯尔评论集_AZW3_MOBI_EPUB_保琳·凯尔
内容节选
哥特式都市电影(《法国贩毒网》) Urban Gothic [The French Connection] 当林赛市长[1]努力将电影制作产业吸引到纽约来的时候,他和他的同僚也许没有想到他们正在步入一个噩梦般的现实主义的电影新时代。电影产业原本选择了洛杉矶地区,因为这个地方阳光普照,也便于那些业内的骗子们能够迅速跨越边境;这些骗子欺世盗名,对别人的发明创造强取豪夺,任何东西只要沾了他们的手便被据为己有。不管怎样,加利福尼亚的植被太丰富多样,以至于这里可以用来模拟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这里有的是地皮,凡是看得见的东西都能在这里搭建;但纽约永远是纽约,它变不成任何其他的样子。特别是也没有摄影棚来搭建人工置景,电影公司在这里只能用现成的东西;因此,在纽约制作的电影,故事一般都发生在“恐怖之城”(Horror City)。尽管最近在制片人与纽约各工会之间发生的冲突似乎已经终结了这个哥特式都市的电影时代[2],在纽约制作的电影仍然像这座城市处于崩溃状态时抹不去的记录。我甚至怀疑在美国的电影史上还有哪一段时期银幕上的生活如此贴近一部分观众的生活。在洛杉矶拍摄的电影都不是讲洛杉矶的,我们常常分辨不出电影里的世界究竟是在哪里,但是最近拍摄的电影都是关于纽约的,那种老式的故作多情在这里几乎不适用——根本不可能适用,因为这座城市本身戳穿了这些多愁善感的虚假。[我想到了电影《花街杀人案》(Klute, 1971)、《小小谋杀案》(Little Murders, 1971)、《大盗铁金刚》(The Anderson Tapes, 1971)、《帅气逃兵》(Greetings, 1968)、《房东》(The Landlord, 1971)、《可怜的爸爸》(Where's Poppa? 1970)、《午夜牛郎》(Midnight Cowboy, 1969)、《哈里·科勒曼》(Who Is Harry Kellerman and Why Is He Saying Those Terrible Things About Me? 1971)、《疯狂主妇日记》(Diary of a Mad Housewife, 1970)、《一双血手》(No Way to Treat a Lady, 1968)、《黑豹神探》(Shaft, 1971)、《棉花大闹哈莱姆》(Cotton Comes to Harlem, 1970)、《斯蒂格尔计划》(The Steagle, 1971)、《超级迪克》(Cry Uncle, 1971)、《俏冤家》(The Owl and the Pussycat, 1970)、《毒海鸳鸯》(The Panic in Needle Park, 1971)、《香蕉》(Bananas, 1971)以及即将上映的《天生大赢家》(Born to Win, 1971)。]纽约这座城市有助于美国电影的成长,它赋予电影一种新的精神面貌——由于绝望而感到紧张和焦虑——而这恰恰是真正的纽约精神。这确实是事实,一旦你在纽约住下来就不会再相信街上有一天会没有垃圾,人还能理智并且有序地生活。 电影抓住了纽约这座都市的灵魂,它所采用的方式也不是一句“现实主义”就能简单概括的。电影里那些撞到主人公的乞丐就像你走出电影院时撞到的乞丐一样;电影里的警笛此刻也正在电影院外号叫;银幕上形形色色的妓女和毒贩子和街上这些人的丑态没有区别。那些臭名昭著的纽约骗子和众所周知的街头混混已经融在电影里了。有时你会在电影院里看到他们,打扮得跟电影里一模一样;而有时你走出电影院时,他们就站在几个街口以外,他们就是在那儿被拍进电影的。这个处在毁灭边缘的都市弥漫着一股狂欢节的气氛,每个人都穿得像要赶赴一场尽情疯狂的舞会。专门为万圣节拍摄的电影在电影院里引起的尖叫曾经被当作一个玩笑,那是一个“此刻可以有笑声了”或者“该鼓掌了”的信号,因为没有人相信银幕上的恐怖真的那么可怕。午夜场恐怖片现在一年到头都能看到,尖叫也不再是恶作剧了。观众对那些为赚钱而炮制的恐怖片和残酷的剧情片的感受要比以前想象的更深入。当尖叫声响起的时候也听不到笑声和掌声了,人们尽量对任何声响都充耳不闻。大家认为大喊大叫的人要么是喝醉了,要么就是个疯子,最好别惹他——他可能正想找碴儿发脾气呢,也许手里还拿着刀或枪。在电影院里打架或者半疯的人撒泼打滚的事情现在可不少见,当放映的电影讲的故事耸人听闻的时候尤其如此。在时代广场周边和东村[3]看电影的观众都属于高度易燃的物种。也许观众中那些情绪不稳定、常常精神恍惚的人尤其容易受到银幕上的暴力和紧张气氛的影响;也或许现在的人群里就存在那么几个人就是不能安静地待上两个钟头。无论这种情绪是电影带给观众的,还是特定的观众受到影响将它带到电影院的,反正在电影院里能感受到这种情绪的存在,而在午夜场尤为严重。你能感到......
- 扉页
- 页
- 目录
- 导言
- 电影这门艺术没救了
- 《黄金马车》
- 《擦鞋童》
- 你负责肤浅美丽,我负责《筋疲力尽》
- 《西区故事》
- 《洛丽塔》
- 《朱尔与吉姆》
- 《用心棒》
- 好莱坞人格分裂的典型病症(《原野铁汉》)
- 美式英雄白兰度
- 电影界的“野兽派”
- 电视上看电影
- 《雌雄大盗》
- 是电影也是歌剧(《中国已近》)
- 小众电影(《中国姑娘》)
- 垃圾、艺术和电影
- 费里尼的“尘世垃圾”
- 用影像书写诗歌(《同流者》)
- 《花村》的黄粱美梦
- 哥特式都市电影(《法国贩毒网》)
- 维托里奥·德西卡的沉浮(《费尼兹花园》)
- 斯坦利的“奇爱”(《发条橙》)
- 点石成金的《教父》
- 探戈——男女之“武”(《巴黎最后的探戈》)
- 《穷街陋巷》里的人间地狱
- 电影城——浪人的天堂(《漫长的告别》)
- 圣人驾到(《列尼传》)
- 父子情深(《教父2》)
- 比弗利山庄的温床(《洗发水》)
- 即将到来的《纳什维尔》
- 郎从梦城来——加里·格兰特
- 这位艺术家是个会演喜剧的青年(《下一站是格林尼治村》)
- 只活在地下室的《出租车司机》
-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卡车》
- 《茱莉亚》难道是巾帼版的《日月精忠》?
- 生如草木(《人体异形》)
- 电影为什么这么糟?都是数字在作怪
- 他让霍华德·休斯唱起歌来(《天外横财》)
- 爱摆弄小发明的青年艺术家肖像(《凶线》)
- 《飞来横财》还是飞来横祸?
- 至善论者(《燕特尔》)
- 《细雪》下金灿灿的和服
- 幽幽荡远方,历历在眼前(《蓝丝绒》)
- 鬼魂缠身的《越战创伤》
- 《致命赌局》
- 理想国·imaginist
- 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