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略萨作品：首领们（通往诺奖作家的起点，17岁即显露出早熟的文学野心！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略萨不可错过的早期短篇小说集）_AZW3_MOBI_EPUB_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
内容节选
挑战 像每个周六一样，我们正在大河酒吧喝啤酒。莱奥尼达斯在门口出现了，我们立刻从他的脸上看出有什么事发生了。 “出什么事了？”莱昂问。 莱奥尼达斯拖过一把椅子坐到我们旁边。 “我渴死了！” 我给他倒了一杯啤酒，倒得太满了，白色的泡沫溢到桌子上。莱奥尼达斯若有所思，他一边慢慢吹着，一边看着那些气泡炸开来，然后，他把那杯啤酒一饮而尽。 “胡斯托今晚要打架。”他用一种奇怪的声音说。 我们沉默了片刻，莱昂喝了口啤酒，布里塞尼奥点燃一支香烟。 “他让我通知你们，”莱奥尼达斯补充道，“希望你们去。” 最后，布里塞尼奥问： “是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他们在卡塔加奥斯碰上了，”莱奥尼达斯用手擦了一下前额，往空中甩了甩，几滴汗珠从他的手指尖落到地上，“其他的，你们就可以想象出来了……” “好吧，”莱昂说，“如果一定要打架，那就打吧，一切照规矩办事。不用怕，胡斯托知道该怎么办。” “对，”莱奥尼达斯也说道，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也许这样更好。” 几瓶啤酒都喝光了。微风拂煦，广场上，格拉乌兵营军乐队的演奏已经停了一会儿。桥头站满了从军队夜游会上归来的人，在防波堤上寻找阴影的一对对情侣也开始离开他们的藏身之地。经过大河酒吧门口的人络绎不绝，有些人走了进来，厅堂里立刻挤满了男男女女，他们一边高声讲话，一边嬉笑着。 “快九点了，”莱昂说，“我们最好走吧！” 我们离开了酒吧。 “好的，小伙子们，”莱奥尼达斯说，“谢谢你们的啤酒。” “是在木筏那儿，对吗？”布里塞尼奥问。 “对，十一点。胡斯托十点半在这儿等我们。” 老头儿打了个告别的手势，顺着卡斯蒂利亚大道离开了。他住在郊外沙地边缘孤零零的一座小茅屋里，那小茅屋仿佛是守卫城市的哨兵。我们朝广场走去，那儿几乎空无一人。在旅游饭店旁边，一伙年轻人正在吵吵嚷嚷地争论什么。我们经过他们旁边的时候，看到他们中间有一个姑娘在笑吟吟地听他们嚷叫。那姑娘长得很漂亮，像是很开心。 “瘸子会把他打死的。”布里塞尼奥突然说道。 “别胡说。”莱昂道。 我们在教堂拐角处分了手，我快步往家走去。家中没有人。我穿上两件毛衣和一件外套，将折刀用手帕包好，藏在裤子的后兜里。我出门的时候，正碰上妻子进来。 “你还出去？”她问。 “对，我得去办一件事。” 孩子睡着了，她抱在怀里，我觉得那仿佛是一个死孩子。 “你明天还得早起，”她坚持道，“你难道忘了礼拜天你都得干活？” “你别操心了，”我说，“一会儿就回来。” 我又返回了大河酒吧。我坐在柜台前，要了一杯啤酒、一份威士忌。威士忌还没有喝完，我就没有胃口了。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酒吧老板莫伊塞斯。 “要打架了，是真的吗？” “对。在木筏那儿。你最好别说出去。” “用不着你提醒。”他说，“我早就知道了。我为胡斯托感到难过，可实际上，他们很久以来一直在找他。瘸子没有多大的耐心，这我们知道。” “瘸子叫人恶心。” “可他首先是你的朋友……”莫伊塞斯想说点儿什么，但他止住了。 厅堂里有人叫他，他走开了。过了几分钟，他又回到我的身边。 “你想要我去吗？”他问我。 “不。我们的人手够了，谢谢。” “好的。如果我能帮助你们，就告诉我，胡斯托也是我的朋友。”他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的啤酒，“昨天晚上，瘸子跟他的一伙哥们儿到这儿来了，他们一个劲儿讲胡斯托，发誓要把他撕成碎片。我当时一直为你们祈祷，希望你们千万不要到这儿来。” “我倒是真想见见瘸子，”我说，“他发怒的时候样子十分滑稽。” 莫伊塞斯笑了。 “昨天晚上他就像个魔鬼，这个家伙实在太丑了，只要多看他几眼，没有一个人不恶心。” 我喝光啤酒，到防波堤上走了走，但很快就回来了。我在大河酒吧的门口看到了胡斯托，他一个人坐在厅堂里，脚穿一双胶鞋，身上的一件毛衣一直包住脖子到达耳梢。从侧面看他，在室外黑暗的映衬下，他像一个孩子、一个女人，容貌漂亮而温柔。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这时我看到了他半边脸上那紫色的疤，那疤从唇边一直延伸到额头（有人说那是他小时打架留下的伤痕，但莱奥尼达斯一口咬定说那是在他出生那天发大水，他的母亲看到大水涌到了他家的门口，吓坏了，给他留下了那道疤）。 “我刚到，”他说，“别人怎么样？” “就来，大概在路上。” 胡斯托从正面看了我一眼，像是要笑，但是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把头转过去。 “昨天下午是怎么回事？” 他耸了耸肩膀，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态。 “我们在卡罗·翁迪多酒吧碰在了一起。我想进去喝点儿酒，不想跟瘸子和他的一伙人正巧撞上。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牧师打那儿经过，他们当即就会把我宰了。他们如一群狗似的向我扑来，一群疯狗。牧师把我们拉开了。” “你真是一条好汉吗？”瘸子喊道。 “比你强。”胡斯托叫道。 “都老实点儿，畜生！”牧师说。 “今晚到木筏那儿去，敢吗？”瘸子又喊道。 “好吧！”胡斯托说，“就这么说定了。” 大河......
- 信息
- 自序
- 首领们
- 挑战
- 兄弟
- 星期天
- 来访者
- 祖父
- 崽儿们
- 译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