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3-08-06

法律哲学概论_【美】威廉·欧内斯特·霍金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美】威廉·欧内斯特·霍金

内容节选

五、正义标准和社会功利标准十五我们先请假定下述几点，作为辩论的基础：没有政治的国家组织，就不会有开化的文化；没有大多数人民愿意为国家的生存而牺牲，就不会有政治的国家组织。我们更须承认：每一世代的个人必须多少为下一世代而牺牲，这是历史发展的条件。在我们的社会结构里，各种牺牲只是一种常态。但我们对于下述二种牺牲则须予以逻辑上的区分：一是自我或幸福的牺牲；二是正义的牺牲，苟正义已被认识的话。特兰弗斯（Dreyfus）以兵士的身份，愿意为国家事业而牺牲他的生命。但他不愿牺牲他所认为应有的权利，甚至于为了国家或军队的利益。[1]某一次一个具有经验和重任的军官，在讨论军人道德的问题时，曾说过：他若是确实知道一个被告的军人是无罪的，但同时也知道全部军队都认该军人为有罪，所以该军人的释放足以在最紧急的时机降低军队道德时，他唯有命令对该军人执行有罪判决。他说：对于个人的正义，至多只是“差不多”而已，但事业的利益却是最高的。一个军官在轻微的案件上若是过于慈悲和详尽，反而会造成不良印象。对于过失、违命等案件的简捷处理，实比了迂缓精细的处理，较有益于一个军队的精神，后者只造成一种犹豫和软弱的印象而已。任何兵士都很知道他会受到些不应受的谴责，他必须时刻提防远离祸患。“违反正义”当然是一件不幸事件，但这里的些微的“违反正义”却是一种必需的不幸。军队方面既是如此，在较大的社会中是否也这样的呢？正义的牺牲，和幸福的牺牲，是否是常态里的一部分？我们能否接受它作为一个立法原则呢？事实上，任何人都得承认：在任何实际社会中，我们必不能避免很多的非故意的违反正义，例如由于审判者（不问他是否官吏）的时间上和知识上的有限性。但著者相信：我们找不到在某种情形之下，曾为了一个较高的利益而故意牺牲正义；这在审判各个案件时如此，在一般立法时更是如此。我们有时为了较大的利益而牺牲个人利益（例如在公共征用时的没收私产），这只是幸福的牺牲。同样的利益苟是对另外一个个人而牺牲的，这就成为正义的牺牲。但据著者所信，我们从未有过为了公共利益而牺牲正义的事例。法律所必须遵循的原则是：我们不得明知地违反正义。这原则虽未经约翰·斯图亚特·穆勒（John Staurt Mill）[1]和多数功利论者所明示，但他们早已予以默认。至于它的含义则他们尚未了解。他们所主张的公式——每人在不侵犯他人同样自由的限度内得有充分自由——乃指一个人没有因自己的幸福而侵犯他人已经确定的自由的权利，无论该幸福怎样大。这里我们已抛弃了功利原则，不只因为我们在快乐的数量外，更见到它的质量，并且我们已认清：不应用他人的小量痛苦来换取自己的大量快乐。财产权的意义就在这里。一个社会的快乐的总和必须牢守着较低的水平，无论该水平得因财产的简单的重行分配而立即升高。这就因为财产的如此的重行分配并不含有一些正义的影子。十六我们在树立立法上的“不应违反正义”一原则时，我们必须先行假定：在法律和社会功利外，我们更能多少知道“正义”或“违反正义”。我们不假定我们对于“正义”已知道得很多。实际上我们所知道的“违反正义”实比了“正义”多得多。予无罪者以有罪判决，我们知道是有违正义的。但该被告苟已被定罪，我们应该怎样更正这种错误才合正义，则到现在尚是一个未决的问题。凡有能力偿债而故意不偿，我们亦知道是有违正义，但偿债一行为是否已全合正义原则，则就不易决定。我们容易感受违反正义，正像我们容易感受痛苦一样。因了生理上的关系，我们对于违反正义，有似痛苦，比了它的对体（指正义）较能得到确定的和深切的感觉。但我们如此说法，也非谓我们对于违反正义已都知道。我们只假定在几项事件上我们确能知道“违反正义”，且这种感觉，和我们对于社会幸福的知觉，完全无关。对于这些事件，法律必须遵守“不应违反正义”一原则。我们更得附带声明：这原则并不一定和社会功利原则相反对。著者的信念是：它们并不互相冲突。我们得再树立一个同样真实的批判原则如下： “凡我们确知是有害于文化总利益的事物，它绝不会合乎正义”。但这里所需注意之点是：在很多情形下，我们苟不顾及“正义”的利益，则文化的总利益也就无从计算。“正义”的利益已经具有一种相对的独立力量。此项利益须得在社会功利论者所列表格内占据一个项目。我们苟摈斥了“正义”的特殊利益，和“超利害关系的愤怒”（disinterested resentment）的深潜的心理冲动，则法律的任务就不能用其他的文化福利来予以定义。当特兰弗斯愿意牺牲他的生命，但仍坚持他的权利时，社会不认此项坚持是一种自私行为。因为凡一个人主张一个权利，实在就是为一切享有此项权利的他人——在同一法律系统下的现在和将来的任何人——主张他们的利益。在任何特殊权利下，这辈人的全体所实际享有的社会幸福是一个不可知量。没有一个功利论的计算法能够帮助我们权衡此项社会幸福，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