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3-08-24

罗生门_【日】芥川龙之介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日】芥川龙之介

内容节选

湖南的扇子孙逸仙，即孙中山（1866—1925），号逸仙。黄兴（1874—1916），中国民主革命家，中华民国创建者之一。蔡锷（1882—1916），中国民主革命家，中华民国初年杰出军事领袖。宋教仁（1882—1913），中国民主革命家，主张仿行欧美宪政。除了出生于广东的孙逸仙等人，突出的中国革命家——黄兴、蔡锷、宋教仁等，全都是湖南出生的。不用说，这也有曾国藩、张之洞的感化之功吧。但是，为了说明这种感化，还必须考虑湖南民众自身的倔强、不服输。我去湖南旅行时，偶遇一个戏剧性的小事件。没准这个小事件，还揭示了热烈的湖南人的面目…… * * * 大正十年（1921）五月十六日下午四时许，我搭乘的“沅江丸”停靠在长沙的栈桥。饭田，日本长野县南部的城市。我凭靠着甲板的栏杆，眺望迫近左舷的湖南省城。阴天的高山前是白墙瓦顶的屋子，长沙比预想中寒碜。尤其是局促的码头周围，只看见新建的红砖洋房和柳树，几乎跟饭田河边的一模一样。因为我当时对于长江沿岸的大城市感觉幻灭，所以对长沙也早有思想准备，当然除了猪之外，没有什么可看的。但是，如此寒碜，仍予我近乎失望之情。 “沅江丸”顺从命运般地靠近栈桥。与此同时，翠绿的湘江也逐步变窄。这时，一名脏兮兮的中国人挽着提篮，突然从我眼皮底下轻巧地跃向栈桥。与其说那是人的跳跃，毋宁说更像一只蝗虫所为。转眼间，又有一位持扁担者灵巧地跃过水面。紧接着，二人、五人、八人——在我眼皮底下，就是这么一大片持续不断跃向栈桥的中国人。此时，船不知不觉已稳稳横靠在红砖洋房和柳树之前。我终于离开栏杆，去找同“公司”的B先生。在长沙待了六年的B先生，预定今天上“沅江丸”来接我的。但我一时间没有找到B先生的身影。不仅如此，上下舷梯的都是老弱的中国人，他们互相推搡着，嘴里嘟嘟囔囔。尤其是一位老绅士，他一边下舷梯，一边回身去揍一名苦力。我溯长江而来，对这类事情已见怪不怪。也大可不必因此而多谢长江。我渐渐焦躁起来，再次凭靠在栏杆上，打量着人潮来去的码头周围。那里不用说至关重要的B先生，就连一个日本人也看不见。但是，在栈桥对面——在枝繁叶茂的柳树下，我发现了一个中国美人。这女子蓝色的夏衣胸口挂着一个牌牌，挺孩子气的。也许我就是被她这一点吸引住了。她仰望着高高的甲板，深红的嘴唇浮现出微笑，像跟人打招呼似的摇着半开的扇子…… “哎，你好！” 我吃惊地回过头。不知何时我身后来了一位穿灰色大褂的中国人，笑容可掬。我一时弄不清这位中国人是谁，不过，他的脸——尤其是他薄薄的眉毛，随即让我想起了一位旧友。 “嘿，是你啊。对了对了，你说过你是湖南人啊。” “是的，我在这儿开店。”一高，日本旧制公立高等学校之一，创立于1886年。夏目漱石、川端康成等人也毕业于该校。谭永年是留学生中的才子，和我同期由一高考入东大医科。 “你今天来接人吗？” “对，我来接人——你觉得我是接谁？” “不是接我吧？” 谭噘噘嘴，笑着做个怪相。 “我就是来接你的。B先生不巧五六天前患了疟疾。” “那你是B先生拜托来的？” “就算他不拜托我，我也打算来。” 我想起他昔日的友好：在我们宿舍的生活中，谁都对谭没有恶感。即便在我们中间多少有点儿评价不好，也如同寝室的菊池宽所说，那也实在说不上是恶感…… “可麻烦你不好意思啊，其实我还请B先生安排住处……” “住处我跟日本人俱乐部说了，住半个月或一个月都没问题。” “住一个月？可不能开玩笑啊，我住三个晚上就行。” 谭与其说是吃惊，毋宁说是一下子兴趣大减的样子： “只住三晚？” “除非有土匪被砍头之类的可看，我就……” 我一边这样回答，一边预想着长沙人谭永年绷起脸。但是，他再次和颜悦色、毫不介意地回应了。 “你一周前来就好了。那边看得见一小块空地吧……” 那是一所红砖洋房的前面——正好是柳树枝繁叶茂处。而刚才那位中国美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那儿了。 “在那里，大约五个人一起被砍头了。瞧，就是那只狗走过的地方……” “哎呀，太遗憾啦。” “唯有斩首刑，在日本是看不到了。” 谭大笑之后，变得有点认真了，他干脆地把话头一转，说道： “我们走吧？车子在那边等着呢。” * * * 十八日的下午，我听从了谭的建议，去游览隔着湘江的岳麓山上的麓山寺和爱晚亭。搭载我们的汽艇，从本地日本人称为“中岛”的三角洲往左拐，在湘江上行驶了两个小时左右。晴朗的五月天，两岸风景历历在目。我们右边的长沙，也闪耀着白墙壁、瓦房顶，看起来不像昨天那么阴郁。石垣长长的三角洲里，有茂盛的橘子树，不时还露出别致的小洋房。洋房之间的绳子上挂着晾晒物，闪闪发亮，鲜活地呈现在眼前。谭因为要对年轻的船老大发指令，站在船头。可他与其说发指令，毋宁说是不停地对我说话。“那里是日本领事馆……你用看戏的望远镜瞧瞧……它右边是日清汽船公司。” 我叼着一支烟，一只手伸出艇外，时不时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