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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文化研究（第十辑）：古代法律碑刻专题_李雪梅主编；马小红总主编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李雪梅主编；马小红总主编

内容节选

北宋山东《敕赐十方灵岩寺碑》研究胡孝忠，山东大学历史学博士，曾任香港大学饶宗颐学术馆博士后研究员，现任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助理研究员。胡孝忠济南长清灵岩寺位于泰山西北支脉灵岩山，创建于东晋，兴盛于唐宋。该寺《敕赐十方灵岩寺碑》是目前所见唯一记载北宋建立至熙宁四年（1071）十一月京外敕差住持定夺详情的文献，对北宋佛教史和社会经济史研究有重要意义。碑文记载该寺从甲乙制转变为十方制暨敕差住持制最终定制的过程，反映教团内部矛盾重重，但部分僧人在有限权力范围内试图改革创新；朝廷对佛教管理更加制度化和官僚化；佛教平民化、世俗化特点更加突出。以诗证史，可见当时政教关系总体发展良好。先贤时俊对此碑的著录或不全或错漏，且已造成以讹传讹的后果。本文拟先从史料学角度研究碑文，再管窥当时的政教关系、儒佛互通及佛教世俗化等问题。一敕牒碑全文及其史料学价值《灵岩寺》一书作者首次全面著录碑阳，但有错漏，录文后对此碑的描述中提到：《灵岩寺》编辑委员会：《灵岩寺》，文物出版社，1999，第105页。此碑立于宋熙宁三年（1070）。原在灵岩寺天王殿内左侧西向，碑身下半部约116厘米掩埋神座内，故《岱览》、《泰山志》仅著录铭文之半。今将此碑移至天王殿外东侧，始见铭文全貌，遂得此碑全文。碑高298厘米，宽120厘米。碑阳文21行，满行70字，凡1106字。其十五行为牒文，字径3厘米，正书。唯首行“中书门下牒”及牒文后“牒奉敕至敕故牒”6行为行楷相间，字径7～11厘米不等。〔日〕常盘大定、关野贞：《中国文化史迹解说》（下），京都：法藏馆，1976，第18页。傅斯年：《史料论略》，欧阳哲生编《傅斯年全集》卷二，湖南教育出版社，2000，第 43页。主要有唐仲冕辑《岱览》，吕继祥等点校，载汤贵仁主编《泰山文献集成》卷四，泰山出版社，2005，第525～527页；袁明英：《泰山石刻》卷八，中华书局，2007，第 2463～2465页；唐仲冕编、严承飞点校：《岱览点校》（下），泰山学院，时间不详，第550～551页。清人唐仲冕《岱览》卷24和金棨《泰山志》卷16均有碑阳录文，由于条件所限未著录全文。日本学者常盘大定、关野贞于民国年间实地踏查此碑也未见全貌，只得记载：“敕赐十方灵岩寺牒碑：正书，在天王殿神像后，下截埋神座中，宋熙宁三年。” 《灵岩寺》一书得到并利用了前人不曾见或不曾用的材料，但可惜的是没有录碑阴和深入研究。著名史学家傅斯年提出“史学便是史料学”的著名观点，且认为：“整理史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历史学家本领之高低全在这一处上决定。后人想在前人工作上增高：第一，要能得到并且能利用的人不曾见或不曾用的材料；第二，要比前人有更细密更确切的分辨力。” 足见准确、完整的史料对史学研究之重要。遗憾的是，著录碑阳或点校前人录文者皆有录不全或有误漏之情况，有的已造成以讹传讹的后果。笔者于2009年4月来到灵岩寺对该碑进行重新著录，发现此碑系圆额，碑阳21行，满行70字，凡1139字；碑阴有17行，满行39字，凡420字；碑左侧7行，满行11字，凡61字，三面共1620字。现将繁体碑文录为简体并标点，原碑凡“圣旨”前皆空两字，录文略去空格，残损不清之字加[ ]臆补，每行结束以」表示。（一）碑阳录文敕赐十方灵岩寺碑」中书门下牒」开封府奏，先准中书札子：“京东转运司奏：‘据齐州申，准开封府牒：据僧永义状经府披诉，情愿吐退灵岩寺主。勘会齐州灵岩寺在山谷，去州县遥远，有僧、行一二百人，逐年四方烧香」送供人施利至多，诸处浮浪聚集，兼本寺庄田不少，全藉有心力僧人住持主管。今访闻得僧永义只是一向修行戒行，经开封府有状吐退，难为住持山门。’本司已指挥本州县：‘常」切辨认觉察，止绝浮浪之人不得彼处聚集去讫。’伏乞朝廷下左右街僧司别选差有德行心力僧一名充寺主，及许令于在京或外处指摘僧五七人同共前来充本寺掌事，依十方」寺院住持勾当，所贵同心协力，住得山门，伏候敕旨。奉圣旨：依奏，札付开封府，寻札付左街僧录司。”依详前项中书札子内圣旨指挥施行，仍具寺院法名及三纲、主首并」僧司结罪保明申府。回据左右街僧录智林等状申：“智林等依前项府札子内、中书札子内圣旨指挥，同共定到左街定力禅院讲圆觉经、赐紫僧行详一名，充齐州灵岩寺主勾」当住持，及取到本院主鉴文保明行详有行止，稍有心力，即目别无过犯，委是德人。诣实结罪文状：智林等保明行详堪差赴灵岩寺住持，如后异同，甘受重罪，不词所是。”掌事僧人候」得上命指挥，差本僧讫，却令指摘别具状申上。次乞指挥府司寻出给公据付僧行详收执。仰详前项中书札子内圣旨指挥：许令在京或外处指摘僧五七人同共前去充本寺」掌事，依十方寺院住持勾当，具寺院法名申僧司，令申府。仍立便起发前去，至齐州住持灵岩寺，并札付左右街僧录司。亦仰详此勒令僧行详于在京或外处指摘僧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