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4-12-05

拉夫尔_【俄罗斯】叶夫盖尼·沃多拉兹金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俄罗斯】叶夫盖尼·沃多拉兹金

内容节选

乙丑离开佛罗伦萨，阿姆布罗乔并非没有遗憾。在那个年月那里住着不少可尊敬的人（桑德罗·波提切利、莱昂纳多·达·芬奇、拉斐尔·桑西和米开朗基罗·博纳罗蒂），他们在文化史上的作用总体而言他在那时就已经清楚了。然而，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世界末日的问题——对于阿姆布罗乔而言唯一重大的问题——带来哪怕是极其微小的确定性。这一问题不令他们担忧，阿姆布罗乔心说，因为他们是为永恒而创作。自己在佛罗伦萨生活的最后日子里，阿姆布罗乔承赐了几次——大大小小的——幻象。对幻象他不是完全明白，所以关于它们他对谁都没说。它们不涉及总体上的历史。他所见的事件涉及个别人的历史，由它们，阿姆布罗乔想，最终构成总体上的历史。幻象之一——他最不明白的——涉及他要去的那个北方大国。经过某种思考之后，阿姆布罗乔决定把它讲给商人费拉波恩特听。简短截说，它由如下的情形构成。 1977年，尤里·亚历山德罗维奇·斯特罗耶夫，马上就要当上历史学副博士了，被列宁格勒日丹诺夫大学派往普斯科夫进行考古勘察。尤里·亚历山德罗维奇的学位论文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写的是俄罗斯早期编年史。只差包含着结论的结语了，学位论文答辩者不知为什么没写出来。只要他一着手写结论，他就开始觉得，它们是不完全的，使他的论文显得简易，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使其化为乌有。可能，学位论文答辩者只是疲劳过度了。至少，他的导师，伊万·米哈伊洛维奇·涅奇波鲁克教授是这么认为的。就是他将斯特罗耶夫纳入考古勘察成员的。教授认为，学位论文答辩者需要稍事休息，然后他的结论自然而然就出来了。教授有丰富的指导经验。在普斯科夫，参加勘察的成员被分别安置到私人住宅中。斯特罗耶夫的住宅位于普斯科瓦河对岸，在五一街上，离建于1487年大疫时期的天成救主像教堂不远。住宅由两个房间组成。在大一点儿的房间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而斯特罗耶夫就被安置在小一点儿的房间里。人家告诉他，女人叫亚力山德拉·穆勒，她是俄罗斯的德裔女人。德裔女人向斯特罗耶夫自我介绍为萨沙。她的儿子也叫这个名字，和她一起迎接了客人。小男孩儿抱着她的腿，于是亚力山德拉的印花布连衣裙就变成了紧身裤。沉浸在有关学位论文的思绪中的斯特罗耶夫还是发现了，亚力山德拉有两条修长的腿。斯特罗耶夫喜欢上了这所房子。这是一座红砖建造的老式商人住房。每到夜晚，它的窗户便被发黄的电灯光照亮。当斯特罗耶夫第一次从发掘地点回来时，他在台阶前站住脚，就为了欣赏一下它们的光芒。这光芒映射在停于楼旁的胜利牌轿车上。也映射在路面圆圆的鹅卵石上。进门后，斯特罗耶夫看到，亚力山德拉和儿子在喝茶。于是他便和她们一起喝了茶。你们的勘察是做什么呀，亚力山德拉问。隔壁有人开始拉小提琴。我们研究先驱圣约翰教堂的地基。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它下沉得很厉害。斯特罗耶夫把手掌慢慢地贴近桌面。小男孩儿的手掌同样差不多触到了桌面。发觉了斯特罗耶夫的目光，他开始用手指描着漆布的花纹。这是一些繁复而细碎的花纹，但是男孩儿的手指更小。这种几何形状它们应对得很轻松。在圣约翰修道院旁边住过一个自称是乌斯京的疯子阿尔谢尼，亚力山德拉说。在墓地的墙边。现在那里没有墙。甚至也没有墓地。亚力山德拉给斯特罗耶夫添了茶。墓地成了共青团广场。那死人怎么办，小男孩儿问。他们是成了共青团员了吗？斯特罗耶夫弯腰紧贴着孩子的耳朵说：这件事会在发掘的过程中搞清楚的。第二天傍晚，他们去散步。穿过劳动街，走到轰鸣塔，在那儿坐在普斯科瓦河岸边。男孩儿朝河里丢着小石子。斯特罗耶夫找到几块瓷砖的碎片，把它们贴着河面扔出去，让它们做蛙跳。最大的一个在水面上蹦了五次。第二次，他们去了维丽卡娅河对岸。沿着苏军桥越过维丽卡娅河，朝圣约翰修道院方向走去。走到教堂跟前，在掘坑边上站了好久。沿着阶梯小心地往下走。抚摩着古老的石头，它们被八月的傍晚晒得暖烘烘的。许多个世纪以来头一回被晒热。也是许多个世纪以来头一回有人抚摸它们。亚力山德拉这样想道。她想象着在这些石头旁边有一个古代的圣愚，却无法回答自己，是否真的相信她所读的关于他的故事。总的说来，那个圣愚存在过吗？而他的爱情，不由要问，存在过吗？如果存在过，那么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它变成了什么呢？那么又有谁能够感受到它呢，如果相爱的人早已香消玉殒？我和她们两个在一起感觉很好，斯特罗耶夫在自己的心里说，因为在她们两人身上我感受到了某种亲情。可以说是确定无疑的共鸣，别看她是德裔。她娴静，有着淡褐色的头发，五官端正。为什么她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小男孩儿，她的丈夫又在哪里呢？她在这里做什么呢，在俄罗斯外省，在嵌入地里的不大透光的窗户、老旧的汽车、不塞进裤腰的亚麻布衬衫（带贴兜的）和被雨水冲刷、布满灰尘的（风几不可见地轻轻摇动着它们下面的针茅草）光荣榜上布满皱纹和脸色蜡黄的居民中间？我不知道她做什么，自己又回答说，因为对于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