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4-12-05

荷马_【英】芭芭拉·格拉左西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英】芭芭拉·格拉左西

内容节选

第五章阿基琉斯的愤怒：跨越历史的比较一个不寻常的希腊词汇mēnis（愤怒）拉开了《伊利亚特》的序幕，其作用堪比史诗的标题。它在一开始就预示了这将是一部宏伟诗篇，它聚焦一个具体的问题：给古希腊将士带来无数苦难的阿基琉斯之愤怒。诗中为我们讲述了愤怒的原因——阿基琉斯和“人民领袖”阿伽门农看似琐碎的争吵——及其毁灭性的后果：女神啊，请歌唱佩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致命的愤怒，这一怒给阿开奥斯人带来无数的苦难，把战士的许多健壮英魂送往冥府，使他们的尸体成为野狗和各种飞禽的肉食，从阿特柔斯之子、人民的国王同神样的阿基琉斯在争吵中分离时开始吧，就这样实现了宙斯的意愿。诗人告诉我们，是阿波罗首先引发了这场争吵。他也因阿伽门农感到“愤怒”（再次使用了mēnis一词），原因如下：希腊军队成功劫掠特洛伊附近的一座城市后，阿伽门农分得一个被俘的女孩克律塞伊斯做奴隶。女孩的父亲是阿波罗的祭司，他带着丰厚的赎礼来到希腊人的营地，乞求阿伽门农释放他的女儿，但遭到其拒绝。阿伽门农的不敬激怒了阿波罗，他“如夜幕降临一般”从奥林波斯山下来，在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开始射箭：起初，骡子和狗相继死亡，但很快瘟疫就蔓延到人身上。阿伽门农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必须释放克律塞伊斯，安抚神灵，消除瘟疫。阿基琉斯直言进谏，要求释放女孩。阿伽门农同意把克律塞伊斯还给她的父亲，但要求得到阿基琉斯的女奴布里塞伊斯作为补偿。这转而激怒了阿基琉斯。他曾想当场杀死阿伽门农，但经过深思熟虑（或按照荷马的说法，在战争女神雅典娜的干预下），他决定退出战斗。阿基琉斯的母亲、海洋女神忒提斯恳求宙斯，在她的儿子停战期间，让希腊人在战场上大败：这样阿伽门农很快就会意识到他不能侮辱阿基琉斯。在《伊利亚特》的开头，阿基琉斯的行为非常像一位受辱的神明，与阿波罗的相似之处尤其明显——不仅是在语言层面上（对两者都使用了罕见的“愤怒”一词），在结构层面上亦如此。当阿波罗感到被冒犯时，他发动瘟疫，摧毁军队，从而给首领阿伽门农施加压力，逼其做出补偿。当阿基琉斯感到被侮辱时，他害希腊人惨死，从而向阿伽门农表明自己的立场。但从那以后，这两个事件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阿波罗在得偿所愿后被安抚：阿伽门农释放了克律塞伊斯，瘟疫就此结束。相比之下，阿伽门农最终提出将布里塞伊斯还给阿基琉斯，并附上无数其他礼物，阿基琉斯仍余愤未平。事实上，阿基琉斯似乎“被逼得更加傲慢”了。阿基琉斯和阿伽门农谈判的关键时刻出现在第九卷。希腊人遭受了沉重的打击，阿伽门农现在知道，他需要拉拢阿基琉斯，否则就会失去军队和荣誉，最终战败。为了让阿基琉斯回归，他派出精心挑选的使节组成的使团：奥德修斯，最有说服力的演说家；埃阿斯，仅次于阿基琉斯的最强希腊勇士；菲尼克斯，这位老者在阿基琉斯小时候曾照顾他，因此有资格给他建议。他们告诉阿基琉斯，阿伽门农不仅打算归还布里塞伊斯，还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女人、城池、三足鼎、牲口及其他物品。阿伽门农还打算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阿基琉斯，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誉。但是，阿基琉斯仍然拒绝重返战场。问题是，为什么呢？阿波罗的情况一目了然：要让克律塞伊斯回到她父亲身边。而对于阿基琉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平息他的愤怒。一些评论家指出，阿伽门农没有道歉，也没有亲自登门——但考虑到阿基琉斯仍怒气填胸，避免当面对峙可能更为妥当。使团最终没能完成使命，这不能单单归咎于阿伽门农，也不能归咎于使节。奥德修斯指责阿基琉斯口是心非，这确实激怒了他。在神话中，这两人宿命迥异：正如阿基琉斯对奥德修斯所说，他要在荣耀加身和安全回家之间做出选择，奥德修斯却成功地做到了这两点。埃阿斯在阿基琉斯面前表现得更好，阿基琉斯欣赏他能直截了当地谈论责任。菲尼克斯唤起了阿基琉斯的真挚情感。然而，阿基琉斯仍然拒绝重返战场，他给出的理由明明白白： ………… 在我看来，无论是据说人烟稠密的伊利昂在和平时代，在阿开奥斯人的儿子们到达之前获得的财富，或是弓箭神福波斯·阿波罗在多石的皮托的白云石门槛围住的财宝，全都不能同性命相比。肥壮的羊群和牛群可以抢夺得来，枣红色的马、三角鼎全部可以赢得，但人的灵魂一旦通过牙齿的樊篱，就再夺不回来，再也赢不到手。死亡的前景让阿基琉斯变得固执己见。阿波罗可能满足于在“多石的皮托”（《伊利亚特》中罕见地提到了他在德尔斐的圣殿）积聚的祭品，但凡人阿基琉斯必须守护比任何数量的财富都更珍贵的东西：他的生命。事实证明，阿基琉斯的愤怒与神明的愤怒不完全一样。仔细想想，这在《伊利亚特》的第一行诗中已经有所暗示：“女神啊，请歌唱佩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致命的愤怒。”随着诗歌展开，阿基琉斯逐渐意识到他确实是一个凡人的儿子，尽管一开始他的行为像极了他那永生的母亲的后代。当阿伽门农侮辱他时，他立即拜见母亲忒提斯，提醒她，宙斯欠她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