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4-12-09

追捕_【日】西村寿行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日】西村寿行

内容节选

第五章逃出 1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辆巨型拖车准时出现。杜丘从藏身的树林里走出，打了个信号。车大灯熄灭了，驾驶室里下来两个人。一个五十岁上下，另一个年纪与杜丘相仿。 “是杜丘先生吧？”出于小心谨慎，年长的那个人轻声轻语地问道。 “是我。” “我们是奉小姐之命，来搭救你的。”来人毫不掩饰不耐烦的语气，“你可记住了，谁也不想摊上这个事，我们这是没办法。现在就请你上车吧，到地方之前，你可就甭想再出来了。怎么样，没问题吧？” 听上去他是在拿话唬人。 “拜托了。” “那好吧。”这个人朝着那个满脸不情愿、形容猥琐的年轻人说了些什么，便转到了拖车后面。这辆拖车身形庞大，车顶很高。他打开了门上的锁。里面装的是良种马。两个人摸着黑，一声不吭地牵出了五匹种马。在黑暗中也看得出，这些种马体魄健壮，都从鼻子里往外喷着白气。杜丘这才注意到，原来天气已经冷到了这般地步。 “好了，进去吧。”年轻的那一个在红色尾灯的光亮里扬了扬下巴。此人嘴唇很厚，一脸迟钝相，讲话粗鲁。杜丘进到车厢里一看，紧挨着车厢壁钉着隔板，隔板是打开的。 “这地方够你躺进去了。”年长的那一个说道。尽管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一瞬间，他还是犹豫了，心里闪过一丝恐惧——这该不会是陷阱吧？主意是真由美出的不假，可万一这两个人把计划泄露给了她的父亲，那自己岂不成了瓮中之鳖？探进半边身子后，杜丘愣了一会儿。进退维谷间，他下定了决心：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不去拼，怎么会有明天！杜丘整个身子钻了进去。刚一进去，年轻的那一个便狠狠地关上了隔板。里面的空间勉勉强强够一个人躺下来。大概是真由美嘱咐过的原因，地板上铺着叠起来的苫布。 “要小便的话，你就躺着尿吧。还有，碰到停车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出声，这是赶上了查车的。到千岁的时间是明天一大早，我们会在郊外放你下去的。” 关上隔板后，那人又说了这一大堆，话尾里似乎带有讪笑的意味。传来往车上装马的声音。大概是马装完了，只听两个人经过车旁，边走边交谈。 “走吧……”年长的说道。“车上关着个杀人犯……”年轻人的后半截话含混不清。随后，杜丘又隐约听到了几声讪笑。突然，一种不安的感觉汹涌而至，似乎快要把这狭小的空间撑破了。那人话尾里的讪笑也许正说明这是一个陷阱啊！该不该逃出去？杜丘试着推了推隔板。厚厚的隔板纹丝不动，跟被关进了监狱里差不多。空间也就只能勉强容得下身子，根本使不上劲儿。 “喂！”杜丘喊了起来，“我有话说。”可这时，引擎已经发动了。车头离着自己八丈远，根本不可能听到。马开始躁动，杜丘则沉静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呢？在受困于密室的那种焦灼感的压迫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让肺部获得更多的氧气。车子徐徐移动。响起一片马蹄交错踩踏的声音。车速提起来之后，这种声音便消失了。受风压造成的逆流作用的影响，一股马身上的焦煳味儿被猛烈地吹向隔板。急也没有用。就算这是陷阱，就算那两个家伙准备把自己卖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他好想睡上一觉。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身子连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了。除了偶尔拐个弯儿，车子颠簸的节奏都是一成不变的单调。一种交通用语。指正反方向行驶的汽车、列车等，同时在某一地点交错而过。凭感觉，车子是沿着海岸线驶上了二三五号国道。遇到会车时，卡车的轰鸣声骤然加大，犹如撕心裂肺一般，随后转瞬即逝。每到这时，种马群里便发出一阵纷乱的马蹄声。他想到了纯种马乌黑的眼睛，这眼睛里折射出纯正血统给它们自身带来的命运：人类将它们培育成骏马良驹，然后再一匹匹地卖掉。这双黑眼睛充盈着希望，永不干涸，直至跑得筋疲力尽，最终被施以注射而死亡。人们都说，这才是良种马的血统，这才是它的骄傲。然而，现在的杜丘却从没有安栖之所，唯有无休止奔跑的良种马的眼睛里看到了哀怨。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车子停了下来。似乎是遇到了检查岗。车外有人在走动，还听到了说话声。至于说什么则听不清。汽车一辆接一辆地被拦下，吱吱嘎嘎的刹车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眼前浮现出手持涂着发光材料的指挥棒，以及挥舞着红色指示灯的持枪警察的身影。由于紧张，杜丘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他听到了车门被打开的声音。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车门又被关上了。车子发动了。他惊出一身的冷汗。不管是落入陷阱也好、被卖掉也罢，他早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是，听天由命归听天由命，他可不想自己在被捕时是这么一副惨相。如果被捕是早晚的事，那也要像幸吉和金毛棕熊那样，在被捕前做一番你死我活的角逐。现在的这个样子无异于被人从洞穴里提溜出来的苟延残喘的动物。矢村那嘲弄的表情时隐时现。自己绝不能当一只任人摆布的羔羊。幽闭的环境造成的恐怖感越发强烈。他觉得空间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收缩，自己迟早会被卡得动弹不得。小时候钻到洞里玩耍导致的噩梦般的回忆又复苏了。他好想大叫一声，只要能离开这地方，死亡或被捕，他都不在乎！车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