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4-12-18

河上一周（博物图鉴版）_【美】亨利·戴维·梭罗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美】亨利·戴维·梭罗

内容节选

异乡酣眠我们紧挨着林木浓郁的威卡萨克岛沿岸行舟以躲避湍流，偶遇两个人。他们看起来好像刚从洛厄尔溜出来，欲前往纳舒厄，在洛厄尔那儿安息日拦住了他俩的去路。眼下他们发现自己深陷在地球的这一陌生、荒无人烟的处女地，四处横亘着壁垒和屏障，对他俩而言这是个粗鄙蛮荒之地。他们见我们如此平稳地逆水行舟，便站在我们头顶上方高高的堤岸上呼喊，问我们是否愿意载他们一程，仿佛这儿是他们迷路的街道，这样他俩便可一路坐着闲聊打发时光，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抵达纳舒厄。他们极其希望选择这顺路的航线，可是我们的小船被必需的装备挤得满满当当，已吃水很深，况且我们指望它继续干活，因为它不好好努力便不能逆水行舟；因此我们被迫拒绝搭载他们。晚风轻拂，我们随之悄悄驶离，在我们的航线上命运女神助我们一臂之力。夕阳沉落在远方岸上的桤木后边，我们依然能从河面上远远地望见那两个人沿着河岸奔跑，他们像昆虫一样爬过岩石和倒下的树干，他们此时身处一座岛上，但他们并不比我们更清楚这点，而毫无怜悯之心的河水朝他们的反方向不停地流淌；终于他们来到该岛的小河入口处，或许他们是从下方的船闸上跨过这条小河的，方觉它是眼前阻止他们前进的更大障碍。他俩似乎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弄明白很多事情，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时而试试这里的河水，时而试试那里的河水，看看是否确实仍不能.过，仿佛一种新的思想在鼓舞着他们，以特殊的方式摆布手脚能设法过河。最后警醒的常识似乎重新支配了他们的头脑，他们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很早就听说的情况的确属实，他们便下定决心涉水渡过这不太深的河流。此时我们之间几乎相距一英里，只见他俩脱掉衣服准备过河；但看起来他们似乎又陷入了新的窘境：他们如此不假思索地将衣物扔在河流的那一边，就如乡下人携带着他的玉米、狐狸和鹅，可每次仅能运送其中之一。他们是否平安渡河或是经由船闸绕道而行，我们不得而知。大自然对这些人的需求显露出天真无邪的漠视，与此同时她正在他乡上演相同的一幕，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我们。宛如一位名副其实的女施主，大自然奉献的奥秘是依然如故。最忙碌的商人尽管与他的洛厄尔遥遥相望，但顺便就从朝圣者手中收购物品，很快便弄到了拐杖、小香袋和扇贝壳。处于河水当中的我们，几乎也经历了一个朝圣者的命运，受到诱惑去追寻一条似乎是鲟鱼或个头更大些的鱼，我们没忘记这是鲟鱼河，这鱼深黑、古怪的背鳍在中流起伏不定。我们一直落在这鱼的后面，但它总是将背鳍露出水面，并不潜进水下，好像它宁愿逆水游动，所以它无论怎样都不会避开我们逃进大海。终于，小船尽量地靠近了它，又要留神不让鱼尾打到，船头的人持枪开火，而船尾的那人坚守阵地。但在这千钧一发、转瞬即逝、意义重大的时刻，这一全身蒙着庸鲽皮的怪物仍在不住地沉浮，觉得应当不用大张旗鼓地声称自己是根遭拘禁的滚木，被当作一个浮标放置在那儿，用来提醒水手当心水下的暗礁。于是我们俩互相拌了几句嘴，便速速撤退到较安全的水域。换布景者以为该就此了结当天的这场戏，全然无视我们人类珍视的任何统一性。我们无法判定这出戏是否演成了悲剧、喜剧、悲喜剧或是田园剧。随着太阳落山，这个星期天也远逝了，只剩下我们摇晃在波涛间。比起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生活在水上的人拥有更长久、更澄明的黄昏，这四周的空气和水既吸纳又映射着光线，仿佛有一大块的白昼融化进了这波涛中。光线从水的深处慢慢退出，也从更深沉的天空退出，黄昏渐渐笼罩了我们，也笼罩了鱼儿，而这一切对它们来说更为朦胧、更为晦暗，白昼于它们是永久的暮色，尽管这光线对它们软弱、无力的眼睛来说已够亮了。晚祷的钟声已在许多模糊的水下礼拜堂响起，那里水草的阴影在水下沙地里越拉越长。傍晚出来觅食的大头鱼已开始摆动皮革般的鱼鳍在水中飞掠而过，鱼群从河道躲回到小溪、小河湾和其他隐秘的栖居处，只有偶尔几条更凶悍的鱼儿稳稳地停在水流中，甚至在梦中也逆流而上。与此同时，我们的船儿像一朵晦暗的晚云飘过它们的天穹，令他们水族世界的阴影更显浓重。西徐亚人，又译为斯基泰人，希腊古典时代在欧洲东部、东欧大草原至中亚一带居住与活动的农耕民族，其中一部分为游牧民族。我们抵达一处幽静的河段，在属于廷斯伯勒的东岸搭起帐篷，这儿河宽达60杆，在我们下游的河滩上长了几片滨梅，眼看着要成熟了，倾斜的堤岸足以充当垫座。我们像海员抵岸时那样一阵手忙脚乱，把那些必需品从小船搬移到帐篷里，在帐篷的支柱上挂起一盏明灯，于是我们的住处准备就绪。一张野牛皮铺在草地上，一条毯子当作盖被，很快一张床铺就准备好了。在帐篷门帘前，一堆篝火欢快地噼啪燃烧；火堆靠近帐篷，我们无须走出门外便能料理它。吃罢晚餐，我们把火熄灭，关上门帘，如同拥有居家的舒适般坐在床上翻阅地名词典，研究所在之处的纬度和经度，写下航行日志，或是倾听风声和荡漾的水声，直到睡意袭来。我们在河岸的一棵栎树下躺着，在一个农夫的玉米地近旁恬然入梦，忘记了身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