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5-01-07

元代壁画：神仙赴会图（第二版)_景安宁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景安宁

内容节选

全真教早期神系的复原把《礼佛图》可以大致复原为《朝元图》。壁画中被佛徒明显窜改的地方主要有三处，即把老子流放到西壁，褫夺了其他主神的座席，并撤去首尾的武装护卫。其他的地方是否也有窜改？窜改到什么程度？这些则不可尽知。很可能还有其他窜改的地方，如减去佛徒认为可有可无的神，免去部分仪仗侍从等。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改正已知的主要错误，大致恢复一个比壁画更早的道教神系。这个神系在神祇的组织结构上正好可以上承宋代道教神系，下接元代后期的全真神系，填补了一段空白，使11世纪到14世纪道教神系的发展初具轮廓。所以纠正壁画的主要错误对理解宋、元间道教神系的发展十分重要。这个神系的风格特色、图像特点和时代特征说明，它一定是全真道徒参照北宋晚期或南宋的官方道教神系制作于13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左右。要将《礼佛图》大致复原为《朝元图》，首先需要请老子离开西壁，重返神坛，与太上老君和太上道君组成三清塑像，接受两壁众神的朝拜。老子在西壁留下的空缺按照东西两壁组织结构对应的原则，应该由一位帝王替补，因为站在东壁对应位置的是一位帝王。经过这一改动，两壁的主神由四帝二后组成，每壁二帝一后。这个复原的神系在结构上与现存所有的宋元时期的完整道教神系——四川安岳县瑞云乡狮子岩北宋道教造像，四川大足南山南宋三清古洞造像，山西太原龙山蒙古时期全真教三清洞造像，以及元代永乐宫三清殿——完全相同。正如上述四处的四帝二后均有座位，复原后神系中的四帝二后也应有座位。复原后的神系分为东西两部，每部以坐在御座上的二帝一后为中心，其组织结构可以用简图更具体地表现出来：东部如图82所示，西部如图83所示。《朝元图》简图中诸神的身份可根据《神仙赴会图》决定。由于简图是根据壁画复原，简图中的诸神除替换老子的帝君外都与壁画中的诸神相同。第二章对壁画主神以外所有神众的身份都做了说明，此处只需要辨明主神。White, pp.182-184. 壁画除老子以外的五个主神中，其中一个的身份明确，即东壁的后土（图27）。正如怀履光指出，此后凤冠光环内有坤卦符号，代表大地。怀履光对其他三帝一后身份的辨认，第二章已指出，没有足够的理由，不能成立，有必要重新检讨。在道教神系中后土和玉皇（玉皇大帝）相配，后土代表大地，玉皇代表昊天。作为一对，两神应在一起：壁画中后土前面的帝君（图26）一定是玉皇。与东壁后土相对的西壁女主神被怀履光称为天后，黄帝的女儿。第二章已指出，黄帝之女的身份太低，不可能与后土对等，而且宋、元道教神系中没有黄帝之女。在宋元神系中与后土相对的女主神先后有两个，一个是宋皇家的圣祖母（详见第五章），另一个是全真后期用来替换圣祖母的金母（西王母）。自东汉以来西王母像往往有青鸟相伴。在全真后期的永乐宫三清殿壁画中，东壁女主神脚前有一青鸟，应是西王母，但一般被误认为后土，而西壁凤冠光环内有坤卦符号的女主神后土却被误认为西王母。《神仙赴会图》西壁的女主神没有青鸟、仙桃等西王母的传统象征物，但其右胸上特画一个婴儿（图62）；婴儿离不开母亲，画在此处却合母亲身份：如果仅依图像，在西王母和圣祖母之间做一选择，此神似乎是圣祖母；而且在《神仙赴会图》最早的原始画稿中，居于此位的一定是圣祖母。但是如第三章所述，全真教早在1234-1235年开凿的山西太原龙山三清龛中已经用金母（西王母）替换了宋代圣祖母。由于龙山全真教石窟是全真教神系的造像楷模，此后全真教的四帝二后是一种“新四帝二后”的主神体系，其框架和图像仍然是传统的宋代四帝二后，但是用全真始祖东华帝君和其师金母替换了宋皇家的圣祖和圣祖母。所以此处的女主神应是金母，虽然其形象仍然保留了其原始画稿中圣祖母的旧貌。全真教晚至14世纪早期才发展出更适合金母的图像，如永乐宫三清殿东壁的金母像。图83 《朝元图》简图西部。范金鳌绘制在宋代的御用道教神系中圣祖母与宋皇家的赵氏圣祖（关于圣祖详见下章）相配。作为一对，两神应该被安排在一起。壁画的最早原始画稿中圣祖母前面的帝君应是圣祖。但是到13世纪30年代中期左右全真教已经用全真始祖东华帝君取代了圣祖，所以《神仙赴会图》中金母前的帝君应该是东华帝君。《元史》卷一七，页372。同上书，卷一八，页398。蒙古统治者曾多次明令禁毁道观中的宋代皇家像，而晋南又是道观遭破坏最严重的地区之一，画有宋代皇家圣祖和圣祖母的壁画很难幸免。虽然在13世纪20年代早期蒙古人曾和南宋结盟，从南北两面夹攻金国，但从30年代起蒙古人便把南宋作为头号敌人，双方对峙长达半个世纪。在这种形势下蒙古统治者决不允许道观供奉宋皇家像。元灭南宋后，忽必烈于至元三十年（1293）四月下诏毁南方道观所有圣祖殿。南方各地的前宋代官方道观天庆观往往奉有宋太祖赵匡胤像。元贞元年（1295）七月，成宗（1294-1307年在位）颁诏毁南方天庆观太祖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