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123 人文社科会员免费专区文学 2025-01-07

音乐与心理_【英】安东尼·斯托尔_AZW3_MOBI_EPUB_PDF_电子书（无页码）_【英】安东尼·斯托尔

内容节选

第4章无词之歌人们经常抱怨，音乐是如此模棱两可，以至于让他们深深怀疑自己该如何理解它，但话语却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在我看来，事实恰恰相反。 ——费利克斯·门德尔松（Felix Mendelssohn）1 今天，如果我问一个新认识的人，他是否对古典音乐感兴趣，他可能会认为我主要指的是器乐：在晚间的音乐厅里轮番上演的交响乐、协奏曲、室内乐和奏鸣曲等。歌剧、清唱剧、抒情歌曲或者教堂音乐也可能含有歌词，但这些音乐在我们心里通常不是最重要的。事实上，在与话语有关的音乐种类中，歌剧是一个特殊的类别：它有时会激起那些对上述任何一种音乐既不感兴趣又无动于衷的人的热情。我们可以合理地认为，这些人对戏剧或声乐表演比对音乐更感兴趣。器乐占主导地位是近年出现的现象。正如我们在本书第2章中所看到的，现代音乐会在音乐历史的近代才建立起来。据迈克尔·赫德（Michael Hurd）介绍，位于伦敦维利尔斯街的约克大厦（York Buildings）建于1678年左右，里面有一间特别设计的音乐室，很可能是欧洲第一座公共音乐厅。2它当然比建于1742～1748年的牛津霍利韦尔音乐厅（Holywell Music Room）要早得多，尼古劳斯·佩夫斯纳（Nikolaus Pevsner）称后者是英国第一幢专为音乐表演而设计的建筑。3霍利韦尔音乐厅至今仍然是音乐厅，而约克大厦的音乐室已经另作他用了。早期的乐器在旋律上模仿人的声音。人们花了几个世纪才将音乐建立为一系列与人声无关、脱离所有语言联系的声音。这是音乐所实现的最伟大的想象力飞跃，现在它是我们经验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我们很难意识到这种变化是多么根本。我们仍然喜欢不用乐器的音乐，但学会了欣赏无人声音乐的我们的祖先是真正的发现者，他们开辟了我尚无法估量界限的全新艺术领域。4 查尔斯·罗森认为，音乐实现从语言联系中的最终解放是相当近期的事情，比大多数人意识到的更晚。在18世纪中叶之前，除了少数例外，将声乐与话语的表达联系在一起（至少在理论上和大多数情况下如此）的公共音乐主要是宗教音乐和歌剧。当然，几个世纪以来，在公众场合也有纯器乐演奏，但它们要么是对声乐的改编，要么是声乐的引子（教堂礼拜或歌剧的前奏或序曲），要么是歌剧和清唱剧的幕间插曲，要么是声望一般的舞蹈音乐（当然，该类型并非没有诞生过杰作）。只有宗教音乐和歌剧才有“真正的公共音乐”的声望。5 我们想当然地认为，没有人声的器乐可以表达各种各样的人类情绪，即使它不能准确地阐明一种特定的情感；但正如塞缪尔·韦斯利（Samuel Wesley, 1766——1837）回忆录中的一段话所述，这是一个相对现代的观点。海顿的快板通常具有一种欢快的特点，总是能使听者活跃起来；而他的慢板是如此伤感和温柔，尽管是用无言的乐器演奏的，产生的效果仍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悲怆和触动。6 今天，我们更倾向于认为乐器是充满表现力的，而不是“无言”的，而即使到了19世纪初，韦斯利显然还在惊讶于乐器能在表达能力上与声音相媲美。虽然音乐会是公共场合，但它自诞生起就将听者作为独立于台上和幕后参与者的实体。在任何文化中，总是存在一些技艺高超的音乐表演者和作曲家，但当音乐被用作仪式、舞蹈和庆祝活动的伴奏时，强调的是集体参与。当音乐由专业人士演奏时，听者不需要参与，由此，音乐体验变得更加个人化和不可预测。音乐与话语分离的后果之一，就是音乐的意义变得含糊不清、模棱两可。当听到一首用我们熟悉的语言唱的歌曲时，由于歌词定义了歌曲的内容，所以我们知道会从中感受到什么；但在听交响乐时，我们就不那么确定了。关于音乐意义的争论至今仍然很激烈，主要都围绕着“纯音乐”：也就是说，争论关注的是本身并不涉及任何外部事物的器乐。当音乐成为话语的伴奏，或者与庆典或葬礼等公共活动密切相关时，音乐的意义会很容易理解。此刻，我们知道音乐家期望听众产生什么样的感受，在听到音乐后通常也会产生这样的感受。正如我们在本书第2章中看到的，音乐为仪式和话语增添了意义，因为它能唤醒人们的情绪，并以一种确保集体参与的方式将这种唤醒结构化。虽然音乐会的听众可能会共同体验到某种程度的唤醒，但如果每个人都对所听的音乐非常熟悉，那么音乐的呈现可能会引发更大范围的个人化反应。我已经引用了一些研究，这些研究表明，对于特定音乐作品的情绪意义，听众之间会达成一定程度上的一致；但这种一致性只适用于所讨论的作品的最普遍的特征。即使在最公开的场合中，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我的邻座是否和我有相同的感受。他有可能（尽管可能性很小）在葬礼上大笑，在加冕仪式上冷笑，在婚礼上心怀怨恨。在一场与外部事件无关的管弦乐音乐会结束时，想要确定观众的感受就比较困难了。观众们可能都在热烈地鼓掌，但我不能肯定大家的体验是相同的。此外，陌生音乐引起的理智和情绪上的反应可能会与后来再听这段......